謝懷卿的言行舉止看著更偏向於再加一場彩頭。
阿拉孜木一看有戲,當下心中就是一喜,連忙說道:“這次我再添二十匹馬。”
阿拉孜木到底是被剛剛輸怕了,這次不敢下太多的賭注,卻又期望玄國多下一些賭注,“不知道陛下願意添多少彩頭?”
不等謝懷卿回答,禮之揚又站了出來,“陛下,這彩頭已經有了一場,再多可就顯不出其特殊性了,不如就此算了。”
雲昭心中暗歎禮之揚的腦子轉動之快,這就給打上了配合。
雲昭回頭看了一眼禮之揚,眼底流露出淡淡的欣賞。
視線幾乎沒有離開過雲昭的謝懷卿,將她的舉動盡收眼底,藏在袖子中的手指捻了捻,。
那雙黑漆漆的眼睛晦暗,裡面翻滾著墨浪一般,彷彿看上一眼就會立刻陷進去。
“彩頭只是為了給比賽多添一點趣,如何不能再來一場?”風覓嘉託著腮,笑眯眯的幫腔。
阿拉孜木心裡怪異,這位右部的小公主怎麼突然開始為他說話了。
昨天還看他不爽的公主,今日卻處處幫腔,怎麼想怎麼不對勁。
這一抹異樣只在阿拉孜木心裡輕輕飄過,就立刻被拋之腦後。
他現在已經被賭注衝昏了頭腦,只想儘快把輸掉的東西都再贏回來。
不然他是真的沒臉回去見左部王了。
“陛下,雲大人,不如我們就再比一場?”禮之揚話音一轉,矛頭又對向阿拉孜木,
“只不過這彩頭只有二十匹馬,未免……”
禮之揚後面的話沒有說,只是笑了一下,不再說話。
即使他沒有再往下說,大家卻都明白了他的未盡之言——
這次添的彩頭太少了,不夠!
“禮愛卿說的有理。”謝懷卿意味不明的跟了一句。
但這句‘言之有理’,到底贊同的是再比一場,還是嫌彩頭太小,就全看各自的猜測了。
阿拉孜木咬咬牙,又跟了一句,“若我添上三十匹馬,四十頭牛羊,陛下打算添多少彩頭?”
謝懷卿沒有正面回答阿拉孜木的問題,反而問起了雲昭的意見,“雲大人意下如何?”
雲昭在心裡算了算上一場贏得的東西,笑著回答:“不如我們就添五十匹馬和二十頭牛羊做彩頭,陛下以為如何?”
謝懷卿頷首,“就依愛卿之言。”
聽到雲昭和謝懷卿的這一番對話,阿拉孜木在心裡算了算,臉色黑沉沉的。
這第三場就算是他贏了,也還是虧了不少。
但到底是虧一點還是虧大頭,阿拉孜木心中還是清楚的。
“阿拉孜木,你覺得如何?”謝懷卿故作看不懂阿拉孜木臉色的問,一副公平公正的模樣。
“可以。”阿拉孜木語氣僵硬的點頭,轉身又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彩頭添上,雲昭又坐回原位,吃著桌子上擺放的點心果子。
禮部左侍郎看著自家兒子一唱一和的跟雲昭謝懷卿打配合,神色立刻就變了。
他扯住禮之揚的衣袖,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低聲詢問:“這出戏是雲大人和陛下同你商量好的?”
“這還用商量?”禮之揚迷茫的看著自家老父親,“這用心猜一猜,不就能猜出來了?”
禮部左侍郎:“……”
兒子果然不像他,像他聰明無比的夫人。
禮部左侍郎憂傷。
他做不成禮部尚書果然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