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櫻講不出來。
因為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的理念中,無論如何,金北周該無條件相信她才對。
她平安不好嗎?
但路櫻沒有深究的心思,她感覺疲累,想將自己從這種困境中解脫出去。
路櫻意興闌珊:“我是故意的,你不僅不願來,還詛咒我去死,我一生氣,例假就來了兩天,就這樣。”
去威吉斯之前,金北周陪她回了草堂,說好要陪她在這邊住兩天的。
結果當天,金莓莓暈倒進了醫院。
金北周便趕去了醫院。
路櫻收拾收拾行李就去了威吉斯。
現在想來,金莓莓暈倒,大約是因為懷孕了。
“恭喜你啊,”路櫻彎唇,笑的諷刺,“金家有喜了。”
金北周鳳眸內角下啄,尾部上揚,看起來極兇。
“路櫻,”他嗓音沁著冷意,“我以為,事情該分輕重緩急,一個人有了另一半,就要跟其他人分割清楚嗎?”
這話與席素鈴那句“你會為了北周不顧父母和外公嗎”有異曲同工之妙。
路櫻說話都累:“哦,你對。”
“......”金北周扣住她腕,“咱們好好談談,行不?”
路櫻:“一定要把我說服才叫好好談嗎?”
“......”
她壓根不想談。
她每一個字,都透著迴避與排斥。
或許是兩人理念不同,三觀有差異,其實兩人都被彼此折磨著。
“金北周,”路櫻說,“你去找一個寬容大度的,我去找一個,能給我偏愛的...”
不等她說完,金北周冷硬道:“你做夢吧!”
他耐不住血液裡翻滾的暴躁:“路櫻愛金北周,是你刻在幸福樹上的,你敢反悔試試!”
路櫻眼裡的情緒浮出兩秒,轉瞬熄滅的火一般,消失無蹤。
“從威吉斯離開,”她平靜道,“我去了觀塘,幸福樹那裡。”
金北周呼吸停止,似乎意識到什麼,不敢置信地紅了眼。
路櫻望住他,猶如在跟自己的年少無知道別,輕輕柔柔的。
“10年了,”她說,“樹又長大了好多,當初刻得太深,都沒想過萬一哪天夢醒了,該用什麼方法既能保留樹的存活,又能把字除掉。”
路櫻眼眸稍彎,解脫一般:“我讓人把它砍掉燒了。”
金北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