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給李奇的那個。
路櫻掰開他手,努力拉開距離:“大年初一了。”
“嗯。”金北周似有若無的負氣,“你也沒跟我說新年快樂。”
路櫻:“你困不困?”
“嗯?不困。”
只顧著生氣了。
“那好,”路櫻點頭,“回捷座。”
金北周精神一提,她願意回家,是不是代表願意跟他一塊睡了。
車子開得飛快,在新年來臨的安靜中劈出風聲。
進入電梯,金北周想牽她手,路櫻一縮,把手揣進口袋。
“二哥,”說話有迴音的轎廂內,路櫻輕聲,“咱們夫妻緣分盡了。”
“......”
門開,路櫻先走了出去。
走廊內是一系列慣常的腳步、刷指紋、扔鑰匙換鞋聲,這種日常細碎到不能再碎的事,金北周以為能聽一輩的聲,她輕描淡寫就想了結?
不可能。
金北周喉骨艱難地滾了下,不過兩秒,面色如常地跟了進去。
離婚協議書早就準備好了,攤在客廳茶几。
路櫻很公道:“你的東西我不要,但已經到我這裡的,我就不還了。”
她沒跟金北周要過東西,除了前些天的十億和一千萬。
金北周窩進沙發,懶懶道:“那我豈不是很吃虧?”
“......”路櫻看了他一眼,“那還你,我一分不要。”
金北周掀睫:“我的青春誰來賠我?”
路櫻目瞪口呆。
沒想到他能說出這種話。
果真不到離婚都看不清一個人的真面目。
“別鬧了,”金北周半邊唇輕勾,散漫道,“不就是因為我陪金莓莓去了醫院,但沒陪你,對嗎?”
其實這原因微不足道。
但如果他非要個具體的理由,這個也行。
路櫻:“是的。”
金北周不大走心:“那以後不陪就是了。”
“我一定要離,”路櫻言簡意賅,“我淨身出戶,並且可以給你一筆補償。”
話落,男人眸中的不羈猝然斂淨,獵豹似的速度,攥緊她想要簽字的手:
“你在我身後追了二十年,你離得開我嗎路公主?”
路櫻平靜道:“沒有誰是離不開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