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金父金母支援,這事就這樣定了。
此事一過,老爺子和老太太更加討厭路櫻,也更加喜歡金莓莓這個孫女了。
“我承認這些事我都參與了,”駱繽紛說,“但我最多是馬前卒...”
駱母點頭:“她性子衝動,金三小姐在她面前扮柔扮弱,她很容易就被當槍使了...”
金北周的眼睛像一汪死水湖,哪怕擲進一枚石子都攪不起波紋。
駱繽紛說的,哪是金莓莓的罪證,分明是他的。
這幾個女孩兒之間這種兵不血刃的算計他不懂,而路櫻同樣不懂,她只知道這事不舒服、噁心,又講不出頭頭道道、也拿不出證據來。
那些暗地裡的惡意裹著偽善,一次又一次地施加在路櫻身上。
沒人相信她受了委屈。
金北周嘴上說著信她,然而他的相信太虛浮,他相信路櫻,卻一如既往的照顧金莓莓,這算是相信嗎?
這是敷衍,是搪塞。
他的相信沒有力道,立不住腳。
他用“相信”二字搭建了一座空中閣樓,直到路櫻看出他的虛偽,這座空中閣樓瞬間倒塌,沒有任何實物支撐,碎沫飛到四散。
他有苦衷又怎樣。
他傷到了路櫻才是事實。
路櫻不會原諒他才是結果。
駱氏父女被傭人請了出去。
金北周一個人待在廊簷下,背脊在某一刻彎下去,透著傷痛與絕望。
旁邊的孕期手冊被風颳動兩頁。
簌簌聲中,他好似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認知到,他跟路櫻再沒可能了。
午飯時,葛琪陪路櫻坐在一邊,金北周獨自坐對面。
餐廳寂寂無聲。
葛琪想勸點什麼,沒開口又想起她也是隱瞞人之一,又悄悄閉了嘴。
金北周把面前魚刺剃掉,魚肉放進路櫻碗裡。
可路櫻沒要,她抱著碗躲開:“我討厭魚。”
“......”金北周手臂橫在那兒,“以前也沒見你討厭。”
“我現在開始討厭,”路櫻說,“不是你想給什麼我就得要什麼。”
這話挾著明顯的深意。
似乎在嘲諷他的感情太過自私,一向都是他想給什麼就給什麼,從來不管她想要什麼。
葛琪輕咳,打圓場:“吃魚對寶寶發育好。”
路櫻:“不要他給的。”
葛琪夾了塊魚腹給她:“大嫂給。”
路櫻沒再吭聲。
金北周眸子暗沉,不聲不響把碗收回。
“小二,”葛琪想將話題岔開,“你剛剛讓人送了什麼給你大哥?”
金北周:“讓大哥注意點金莓莓,不要讓她繼續興風作浪,大嫂你也小心點...”
“你不是吧,”路櫻抬頭,攻擊性十足,“以前是你護她護得要死,一轉眼就翻臉無情,要是我就將錯就錯,護就護到底...”
金北周直勾勾的:“你跟她有矛盾的時候我哪一次護過她?按你這種說法,外公懲罰我的時候,你不護我,沒站我這邊,沒跟外公劃清界限,是不是該判無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