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北周沒有反應。
手機響了兩聲,他閒閒瞥了眼,就彷彿陳奇嘴裡的“少主”二字,完全比不上一條資訊。
“不好意思,”金北周起身,“我有門課要上,先走一步。”
他約的婚姻心理學課程就在今天,還有半小時開始,助理提醒來了。
陳奇跟著起身“那等您課結束”咱們再談。
金北周把外套扔到肩膀,混不吝的腔調“再說吧。”
陳奇無奈地嘆氣。
上課的地方在心理診所五樓,而心理診所就在寵物市場旁邊,金北周開車到這邊時,下意識朝寵物市場看了幾眼。
他記得,飛寶是路櫻在這裡買的。
到了前臺,金北周鬼使神差冒了句“我太太約的是哪位治療師?”
前臺懵了下“您太太是哪位?”
金北周吐字“路櫻。”
前臺不疑有它,在電腦上查了查“哦,路小姐約的是我們這裡的王醫生。”
話落,金北周一顆心瞬間墜入海底。
他只是隨意套了下話,因為他一直在懷疑路櫻那天為什麼會突然來寵物市場。
她說去嚴夏家吃舒芙蕾,結果下一瞬出現在寵物市場,依照時間來算,是不合理的。
而會懷疑路櫻來了心理診所,一是時間能對上,二是路櫻之前說過的一句話。
那次路櫻陪陳奇參加酒宴,金北周纏上她。
路櫻煩不勝煩時說了句“這是你的課題。”
“課題”二字,太過專業,就彷彿她接觸過相關的書、業內的人,學到、聽到過。
從前臺這裡確定,金北周雙腿好似灌了鉛,一步都邁不動。
路櫻生過病。
否則她不會來這邊。
她在生病之時,選擇一個人面對,她瞞得滴水不漏,生怕被他知道。
金北周明明察覺到她情緒不對勁了,他只當她快來例假,脾氣大了些,他耐心哄一鬨就行。
從沒想過她會生病。
前臺目光不解“金先生,金先生,您可以進去了。”
金北周怔住。
他想他不用跟專家聊了,不用藉助別人來幫他發現問題了。
他已經知道問題出現在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