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大威總算是明白了,其實阮采苓早就已經知道是自己做的,今天蘇挽月突然肚子疼發病也是她的計劃,她提前讓這麼多的人看著自己進入廚房就是為了作證,可大威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什麼時候被阮采苓懷疑的呢?
阮采苓敢一個人進來,自然是知道大威不會動手。
而且就算是動手她也不怕。
阮采苓拿出三根香,在蠟燭上點燃,高舉過頭頂鞠躬,隨後插在香爐中。
祠堂大門對應的正中間是供奉的列祖列宗,兩邊是黑檀木的椅子。
她坐上去,因為年久又沒人會坐,所以剛剛碰到就是一陣難聽的吱呀聲,在靜謐的空間中有些滲人,阮采苓手放在扶手上輕輕摩擦,眼睛卻越過大威盯著密不透風的窗戶,絲絲縷縷的光芒。
阮采苓的聲音冷清,彷彿是從遙遠的雪山一側傳來。
“是沈芸韻要你做的。”
這是一句很肯定的話,並未詢問。
大威身子頓住,隨後緩緩地抬頭看著阮采苓。
他苦笑一聲,“大小姐是在說什麼呢?”
“嗯,嘴還挺緊的。沈芸韻給了你不少錢吧?我知道你鄉下還有一個妻子呢。”
本來還很堅定的大威在聽到妻子的時候,突然抬起上半身,惡狠狠地瞪著阮采苓,“你怎麼知道我還有妻子?”
這些訊息本不難打聽,只要她有心想要知道,隨便找個人去問就是了。而且沈芸韻在把大威找來府中之後,根本就沒有用心的隱藏他在鄉下的妻子,阮采苓輕而易舉就得到了全部資訊。
或許沈芸韻根本就沒想到,阮采苓會突然發難。
阮采苓神色如常,依舊看著外面的白光。
“你妻子長得不算漂亮,有些胖,不過現在過得很富裕,衣著很漂亮,穿金戴銀的。”她繼續說,沒有停止。
“你……你要做什麼!”大威咬著牙問。
阮采苓右手食指抵住額角,隨便揉了揉,很苦惱的樣子,“我不想做什麼,剛才你也說了要以死明志,我總得給你機會,我這人最見不得人生離死別,不如。”
不如。
紅唇白齒,阮采苓雙唇上揚,“不如我送她去陪你。”
在大威眼中,這美得驚心動魄的姑娘卻展露出惡鬼般的笑容,大威呆呆的看著阮采苓嘴唇一張一合,判定了自己和妻子的生死。
“不不不。”大威搖頭,一直在搖頭。
大威跪著朝阮采苓爬了幾步,“不要,大小姐我求你了!不要這樣!我告訴你,我什麼都告訴你!你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妻子!”
說著大威就開始哭。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好像聽到什麼有趣的事情一樣,阮采苓笑出了聲,大威抬頭,只聽阮采苓說,“你想說的,我都已經知道,我只是要你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