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線條,同樣出自孫洗月的抽象派畫作。
畢竟他將這幅圖翻來覆去看過不知道多少遍,雖然一直不解其意,但對於裡面的線條形狀走向,卻是深深印刻在了意識深處。
“這一次出現的線條集合,與荷下青魚並不相同,而是從抽象畫中擷取了另外一部分。”
“它們早不出來,晚不出來,就在我搬運氣血,下意識模仿孫洗月生蓮一式時顯化。”
“所以說,這一團線條所對應的,有可能就是生蓮的氣血執行脈路,以及相應的各個竅穴節點?”
雖然已經閉上了眼睛,但那片雜亂無章的線條依舊在不停閃爍,讓人煩悶欲嘔,頭痛欲裂。
衛韜強忍不適,努力凝聚精神,將注意力集中在那團忽明忽暗的線條上面。
渾然不覺時間的流逝。
也不知道自己正在七竅流血,滴滴答答淌落下來,染紅了剛剛換上的衣衫。
……………………
天色將明。
昨晚折騰半夜,早上很多記名弟子頂著黑眼圈,一副睡眠不足的疲憊模樣。
衛韜一夜未睡,後半夜又與生蓮一式糾纏不清,此時卻是睡得正香。
咚咚咚!
急促的敲門聲忽然響起。
他猛然驚醒過來。
一個翻身下床,警惕問道,“是誰?”
“是我,七師弟抓緊時間收拾東西,我們馬上準備離開。”
譚磐的聲音從門外響起,聽起來似乎有些急迫。
衛韜開啟房門,問道,“昨天還感覺在坐牢,今天怎麼突然就要走了?”
“早上白小姐找到老師,和他說了幾句話,然後老師就抓緊過來通知我們,讓我們快點離開。”
外面的記名弟子都在收拾行李,一個個情緒高漲。
畢竟再有不到十天就是年關,現在回去正是時候。
還能拿著發下的銀錢採買東西,過個正正經經的富裕年。
“白悠悠她,說了什麼?”
衛韜穿好外衣,表情有些疑惑。
“她的話似乎不太好聽,反正老師的臉色一直沉著。
我當時離得較遠,只聽到了什麼都是白悠悠養的狗,她看在那個蠢貨的面子上不會任意打殺,乾脆隨手放走,免得那蠢女人哭哭啼啼……”
說到此處,譚磐很是無語地嘆了口氣。
“她是真瘋了,自己就叫白悠悠,竟然還一口一個她的,簡直讓人聽著頭皮發麻。”
“不過形勢比人強,能趕緊脫離這個地方,無論如何都是一件好事。”
衛韜微微皺眉,心潮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