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再次恢復了安靜。
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彷彿從未有人推門而入。
不久後,商汴悄然從後面進來,“先生,我們基本上把整個府城都看了一遍,所有南溟商行的產業盡皆完好,沒有遭到什麼損失。”
衛韜點點頭,緩緩說道,“商師傅辛苦了,伱帶著他們找地方去躲一躲,等風平浪靜了再出來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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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重,高門大院內卻是燈火通明。
幾隊全副武裝的護衛,不停在各處巡邏遊走。
除此之外,還有隱於暗處的武者,時刻關注著周圍一切的環境。
府邸內宅,一間古色古香的書房。
南凌輕輕推門而入,為伏案寫字的年青男子奉上一杯香茗。
男子寫完一幅字,離遠些左右看看,似是感覺不太滿意,便直接將其揉成一團,丟進了桌邊的筐子。
直到此時,他才抬起頭來,端起手邊的茶盞輕啜一口。
“三妹,這麼晚了還沒有休息嗎?”
南凌露出一絲笑容,“我正準備休息,看到這邊書房裡亮著燈,便想著許是二哥已經回來了,所以過來看上一眼。”
南二公子慢慢喝完茶水,將杯子放到桌上,面上露出溫和笑容,“三妹一定是有心事,看你的眼神表情就能得知。”
“也,也沒什麼事。”
南凌低下頭,下意識搓弄著衣角,“我先回去了,二哥也早些休息。”
南二公子微笑道,“有事就和我說,你我兄妹一向關係良好,只要不是太私密的事情,就無須有什麼隱瞞。
如果有什麼不好解決的難題,那就更是要說給我聽,也好給你幫忙出出主意。”
“是,是大哥的事情。”
南凌沉默許久,緩緩抬起頭來,面上滿含憂色。
南二公子疑惑問道,“大哥怎麼了?”
南凌沒有直接回應,只是嘆了口氣道,“二哥或許還不知道,就在今天下午,和元一道衛執事相關的兩處產業,被逯家新收的武師給打砸了。”
“衛執事我知道,他家裡的酒樓和茶館我也知道,但這兩處地方為什麼會被逯家打砸,又和大哥有什麼關係?”
南凌又嘆了口氣,“昨日逯家來人收取月例銀子,卻是忽然嫌少,非要在原本的基礎上再提上兩成,大哥和他們談的不歡而散,沒有得出什麼結果。
大哥還說因著北地亂局,商行生意受了很大損失,除了尚未回賬的欠條外,還有很大一部分銀錢投到了那座酒樓和茶館裡面,那邊生意已經起來,卻又不給反紅……”
“三妹不用再說了。”
南二公子聽到此處,眉頭不由得緊緊皺起,直接打斷了她的話,“我今日傍晚回到府城,便聽父親說那位衛執事好像剛剛回到了府城。
結果老爺子還沒來得及拜訪宴請,就發生了這種事情?”
沉默片刻,他面色愈發陰沉,“大哥想來一手禍水東引,驅虎吞狼,讓教門執事和節度副使親屬鬥個兩敗俱傷,怕是打錯了主意。”
“最重要的是,姓逯的心狠手辣,又行事魯莽不計後果,萬一傷到了那位的家人,我們想要置身事外恐怕也沒那麼容易。”
南凌道,“大哥的意思是,他說的很多內容都是實情,事情又是逯家的武者做的,就算元一道衛執事要事後算賬,那也不會算到我們的頭上。”
“糊塗!”
“若是對方鬧得太兇,我們真的無法應對處置,那確實可以找元一道執事幫忙請託,但卻絕不是用這種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