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道:“可是那奴才辦事不利,害你誤食此藥,你以此來罰她?”
“皇上英明!”玉錄玳做出心悅誠服的模樣,真心實意說道,“臣妾本就大病初癒,正是最該注意飲食的時候。”
“曹若梅失職,臣妾便以赤烏子粥小懲大誡。”
她看了眼花語,笑說道:“花語是臣妾宮中的末等宮人,不瞭解事情始末。”
她蹲身行禮,自責道:“臣妾馭下不嚴,讓宮人驚擾聖駕,請皇上責罰。”
玄燁站起身親自把人扶起來:“宮人犯錯主位娘娘固然有責,只你情況特殊,這宮婢的錯,與你無關。”
“梁九功,把人拉下去處置了。”他隨口吩咐。
“嗻!”梁九功領命,招招手,花語的口鼻被跟來的小太監捂住,直接被拖了出去。
玉錄玳一愣,沒想花語連求饒的機會也沒有就被拉了下去。
這一刻,康熙那張英俊的臉莫名讓她覺得畏懼。
這就是皇權嗎?
“至於曹若梅,那是你從家裡帶來的人,你自己處置了吧。”玄燁拍拍玉錄玳的手,笑著說道,“如今你大安了,朕心甚慰。”
“皇上。”玉錄玳順勢拉住玄燁的手。
玄燁眼神微冷,他以為玉錄玳是想仗著他此刻的憐惜邀寵:“你且在坤寧宮好好修養,朕過幾日再來看你。”
玉錄玳放開玄燁,再次蹲身行禮,見玄燁似有不耐之意,忙說道:“皇上,臣妾想換個宮室居住。”
玄燁萬沒有想到玉錄玳竟然想換宮室!
這坤寧宮可是中宮居所,玉錄玳在此間居住又是後宮唯一的高位妃嬪,這隱形的地位,後宮誰不羨慕?
這話是真心實意,還是,欲擒故縱?
佟靜琬捏緊繡帕,心中憤懣,眼神中便洩出了幾絲嫉恨,坤寧宮是她夢寐以求的住所,玉錄玳竟然不要!
她竟敢不要!
玄燁想知道玉錄玳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便沒了離開的意思。
當然,他也沒像之前那樣把玉錄玳扶起來。
他重新坐回主位,摩挲著腰間的白玉玉佩,沉聲問道:“為何?”
玉錄玳:當然是因為在坤寧宮住久了會要人命啊!
但這話,她不能說。
說了,就會有無數的質疑聲,而她,也無法自圓其說。
感謝身體記憶,讓她能穩穩半蹲著回這位至高無上帝王的問話。
玉錄玳微微垂下頭,目視龍袍一角。
皇帝疑心都重,這位尤甚,她要怎麼說才能讓康熙不認為她是在討要中宮之位,而是真的想搬宮,可是門技術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