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城距離平州路途算不上遠,但卻也要半天功夫。
陸辰是上午去的武關,一直到傍晚時分才回到邊城。當他回來之時,劉豐帶著大批的郡軍,也差不多快到了。
城門募兵處,放有兩張几案,李呈端坐在徵兵主位上,對著前來徵兵的年輕人有模有樣的問道:
“姓名。”
“牛大力。”一名青壯小夥子排在隊伍的最前方說道。
“家住何處。”
“邊城縣牛家村人……”
“好,這是你的軍牌,拿好了,記住萬不可遺棄……”
“下一位!”李呈伸手從桌案上拿起一塊木製的小牌子,然後寫上牛大力的名字遞給後者道。
他側下方的另一張桌案後,則是坐著縣府主薄,此時正在將今日徵兵的名冊一一記錄在案。
眼下雖然已近黃昏,但前來從軍的青壯依舊絡繹不絕,還排著長長的隊伍,陸辰從武關趕回來時,見到的正是這個情景。
他翻身下馬,陰沉著臉來到李呈身邊,語氣不善的問道:“怎麼回事?”
“啊,是大人回來了,下官參見大人。”李呈先是恭敬的朝陸辰施了一禮,這才道:“下官正按照大人的指令,在此處徵兵呢。”
陸辰聞言,眉頭暗暗一皺,他確實曾經指派過李呈前往郡城透過信鴿聯絡王廷,但也僅僅是如此罷了,何曾讓他擅自徵過兵,更何況,風王的旨意還沒有下來,他哪來的這麼大膽子?
心中起疑,陸辰面上卻不動聲色的問道:“可是大王同意擴軍的旨意已經傳達下來了?”
“哦……”李呈一頓,下意識的偷眼瞧了瞧陸辰,見後者此時正目光幽深的看著他,他暗吞了口唾液,答非所問的說道:“大人擴軍之意,下官已經告之郡首大人了……”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陸辰就厲聲打斷他道:“本官只讓你前往郡城上書朝廷,何曾下過徵兵的指令!?是誰給你膽子!竟然如此善做主張!?”
這時候,陸辰已經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徵兵暫停了下來,周圍前來從軍的青壯們,也因為他的到來,而紛紛駐足觀望。
“下官……下官也只是想為大人分憂而已。”李呈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陸辰的問題了,現在陸辰還是縣守,身邊更是有幾名護衛隨從,一聲令下,隨時可以要了李呈的性命,後者此刻也不敢表露的太直白,只能是模稜兩可的先應付著陸辰,心裡也在暗暗祈禱劉豐快點到來。
沒有再繼續理會李呈,陸辰轉頭瞪向縣府主薄,喝問道:“還有你!在此處幹什麼!?誰讓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