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府主薄被陸辰的兇狠模樣嚇了一跳,他根本就毫不知情,一直被矇在鼓裡,現在見陸辰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他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哆嗦著聲音說道:“不是……不是大人將徵兵一事交由李大人處理了嗎,下官……下官也只是奉命行事……”
“放屁!本官何時說過這樣的話!?”陸辰大怒,剛準備再說點兒什麼,哪知道這時候,排隊徵兵的人群末尾處,卻突然傳來一陣騷亂,緊接著,一道不和諧的聲音由後方傳了過來:
“你們都在這裡幹什麼!?”
“滾開!給老子滾開!郡首大人駕到,你等賤民,還不快快讓路!”
由數十名郡首府的衛士開路,劉豐在一大批郡軍的簇擁下,邁步走到了城門處。
一見到劉豐,陸辰心裡驀地一沉,一種不妙的感覺油然而生。
自己前往軍營視軍,縣丞李呈卻偏偏自做主張的在城內大肆募兵,而自己剛回到城內,郡首劉豐就來了,並且還荒唐的帶了這麼多郡軍,世界上哪有這麼巧的事!
他多聰明,只稍微一想,便明白了過來。他的臉色更加陰沉了,目光停留在李呈的身上,也越發幽深了。
在這種目光之下,若是以前,李呈八成會被嚇的半死,也肯定會立馬跪於地上,不過現在,劉豐的到來,卻讓他有了十足的底氣。
雖然對陸辰的眼神依舊還有些畏懼,不過李呈卻閃躲著不去看他,而是慌忙小跑到劉豐面前,對著劉豐一躬到底,獻媚的說道:“啊,不知郡首大人大駕光臨,下官有失遠迎,還望郡首大人贖罪。”
“你就是邊城縣的縣丞李大人?”劉豐像是第一次和李呈見面似得問道。
“下官正是邊城縣縣丞。”李呈忙不迭的回了一句。
似乎是懶得聽他倆在那打官腔,沒等李呈把話說完,陸辰已插嘴問道:“郡首大人突然前來邊城,不知所為何事?”
“哼!”劉豐冷哼了一聲,對待陸辰的態度,那是打心眼裡不爽,他開門見山的說道:“本郡首收到訊息,說是邊城縣未經朝廷允許,竟私自招募兵勇,不知陸大人對此有何解釋!?”
說著話,他朝左右的衛士一使眼色,那兩人會意,立刻搶步上前,一把從縣府主薄的桌案上抓過竹簡文書,然後返回遞交給劉豐。
後者接過之後,只象徵性的展開一看,接著憤然將竹簡擲於縣府主薄跟前,怒斥道:“告訴本官,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恩!?”
竹簡擲來,將縣府主薄嚇了一大跳,而郡首劉豐的怒斥,更是讓他三魂七魄都嚇掉了一半。不是說,大人擴軍的請求,已經得到大王的允許了嗎?怎麼現在郡首大人又突然殺到了,還……還說自己私募兵勇?
私自招兵買馬,那跟謀反有什麼差別!?這麼大的罪名,又哪是縣府主薄擔當得起的!他從地上哆嗦著撿起竹簡,捧於手中,結結巴巴的說道:“這……這……這下官也只是奉命行事啊,豈敢私募兵馬……”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劉豐已派頭十足的將其打斷,並出言喝道:“本官當然知道你一個小小的縣府主薄,即便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行此忤逆之事!定是你的上官指使你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