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濤現在又住回了薇薇的老房子,裡面充斥著桉姐的味道,他把院子清理一下,弄得了個金魚池子還弄了一個小涼亭,看上去頗有些復古韻味,左邊有一大塊空地,上面被改造成了一個小公園,供孩子們玩耍。這大概是全國第一個私人地皮被改造成公共公園的了。
當然,這當然是六子的手筆,她之所以這麼幹,就是因為之前那塊地皮賣了有人打算建個寫字樓,但寫字樓就會遮擋住這個給她留下人生最美好記憶的小屋,所以她直接把那快地以兩倍的價格買了下來,改成了小公園,裡頭種滿了桃李樹,是這一片大家遛彎娛樂的聖地。
而左邊那一塊都是古巷,本來也是要棚改的,但還是六子把這些古巷都給盤下來了,然後現在已經開發成了一個挺不錯的民俗區,被人稱之為隱藏在都市裡的古鎮,遠離城市喧囂的地方。
現在谷濤就住在這裡,每天上班下班雖然有些不方便,但架不住傳送陣這個玩意方便啊,這絕對是秘法學終極殺招了,只是因為耗能巨大,民用化暫時還不行,如果用電網支撐,點亮一個傳送陣就要燒掉一臺穩壓器,谷濤這是因為有高能電池才能來回折騰。
不過現在上科也在研究這方面的民用化,如果成功的話,那麼秘法學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改變世界了,未來的物流和運輸格局也許就此改變了。
鬧市裡的小屋子是真的很舒服,早晨的時候谷濤回到了家,他坐在院子裡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拿起一張報紙就坐在開始抽芽的桂花樹下,身邊有一隻橘貓在地上打滾,這隻貓是流浪貓,因為谷濤老是餵它,久而久之它就有主人了。枝頭上有畫眉在婉轉的叫著,屋上帶有妖氣的藤蔓順著圍牆生長著,開出一朵朵鵝黃色的小花,散發出類似蘋果的香氣,引來蜜蜂嗡嗡直叫喚。
這種生活看上去有些無聊的,但這種事情個人因素比較強,谷濤覺得不無聊,它就不無聊。
打個哈欠,捻起一顆堅果放在嘴裡,咀嚼幾下再喝口香茶,翻閱幾張報紙再將幾片幹茶葉放進嘴裡輕輕咀嚼,讓苦澀的味道瀰漫開,慢慢等著苦味散盡之後,再體會它的甘甜和清香,這是谷濤最愛的零食,沒有之一。
收音機裡傳來主持人閒聊的對話,內容是什麼不重要了,主要有點人聲兒就足夠了,報紙上今天刊登的是最近一些關於民間英雄組織內容,說他們又在什麼地方見義勇為了,又拯救了多少人的生命,又和邪惡的勢力做出了鬥爭。
谷濤看完之後,放下報紙靠在藤椅上,翹起二郎腿點上一根菸,也不說話,就這麼坐著。
基地三次改組之後,現在已經從根本上穩定下來了,雖然多少還帶著谷濤的烙印,但他相信隨著時間的發展,谷濤的痕跡會越來越淡。至於民間英雄組織,它和基地形成了高低搭配的模式,基地就是高高在上的暴力機關,而民間英雄就是混在魚塘裡的執法者。
他們有著自己獨特的評級模式也有著自己的晉升標準,反正一切都好像跟基地完全不一樣,但只要稍微懂門道的人就會知道,民間英雄和基地就像是土豆和馬鈴薯,叫法不同罷了。
當然,這樣就山河永固了嗎?肯定沒有啊,谷濤可沒有膨脹到以為自己可以橫掃世上邪惡的地步,而且所有的邪惡挖掘它最底層的東西的話,其實還真不一定是邪惡,他們通常有很奇怪的訴求。比如那個使用文字力量的組織,他的訴求是防止人類走向毀滅、為了人類的明天,比如現在湧現出的拐賣妖靈的妖靈組織,其實說白了就是為了利益。
從人類誕生法典以來,半人馬叫卡諾比法典,地球叫漢謨拉比法典,人類就和犯罪和邪惡鬥爭了成千上萬年,但至今都無法清理掉違法犯罪的瘡疤,谷濤不認為自己比先賢更偉大也不指望比後來者更睿智,所以他能做的就是不斷構築自己的防禦網路,僅此而已了,至於其他那些開天闢地的事情,留給後人吧,後人如果沒有完成,後人還有後人。
早晨九點半,第一個敲門聲傳來,谷濤略微估算了一下,約定時間是九點半,一般情況會準時準點的人只有一個經緣,他在手上拿著一顆花生米一顆腰果,如果是經緣就吃掉腰果,如果不是就吃掉花生米。
走過去開啟門吧,發現果然是經緣站在外頭,谷濤笑呵呵的把腰果塞進嘴裡。
“怎麼了?笑的這麼甜?”
“我剛才跟自己打賭。”
“嗯?賭什麼?”
“賭第一個來的人是不是你,如果是你就賞給自己一個腰果。”
“如果不是呢?”
“就花生米咯。”
“真閒。”經緣笑著走進來,蹲在門口開始逗弄那隻打肥橘:“也只有你會幹這種事了。”
谷濤沒有說話,畢竟每個人對情趣的理念不一樣,有些人覺得喝上一杯咖啡,坐在陽臺上獨處就情趣,而另外一些人則認為只有穿上了開檔的皮衣揮舞著小皮鞭才算情趣。
而像他這樣跟自己打賭猜未來的情趣,沒有太多人能體會吧,既然別人不能理解,何必分享。
很快,外頭響起第二次敲門聲,谷濤指了指大門:“去開門,你老公來了。”
“你怎麼知道是修靈?”
谷濤笑著看著經緣:“賭不賭啊?”
“賭嘛,賭什麼?”
“如果是修靈,你上去親她!舌吻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