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司徒空一瘸一拐的走進囚院之時,只見一間牢房門是開著的,鎖門的鐵鏈已斷成了兩截,掉落在地。
而蘇望亭只是站在門口,呆望著牢房內一言不發。
“呵呵呵,怎麼,見你玉面妖刀來了,那廝莫不是主動將白玉片給你雙手奉上了?”司徒空打趣道。
蘇望亭緩緩轉過頭來望向司徒空,滿臉的幽怨。
“額…怎麼了?”
蘇望亭伸手,指向牢房內:“死了。”
“死了!?”
司徒空驚呼一聲,強忍渾身疼痛快步搶到了牢房門口。
只見一名披頭散髮、已瘦的不成人形的男子蜷縮於牢房的一角,一動不動。
其身下一大灘鮮紅還在淌動,頸間一道細口,仍可見有絲絲鮮血在流出。
“剛被殺沒多久。”蘇望亭沉聲道。
司徒空眉頭緊鎖,冷哼了一聲,道:“好一個嬌面毒蠍!見你突然現身院外與那六人廝殺,便不聲不響的將人殺了。哼,只怕她也是一早預料到了有此結局,所以為防白玉片的訊息被你得去,才殺人滅口。”
蘇望亭微微頷首:“此女,不簡單那。不過這也難怪,他們用了三十二年的功夫都未撬開此人的嘴,自然是不甘心被外人輕易的得到。”
司徒空輕嘆一聲,甩頭道:“可惜了,這是不可多得的線索,竟就這樣沒了。”
蘇望亭瞥了眼牢房,問道:“此人是何身份?落霞灘當初為何會咬定此人必定得知白玉片的下落?你可知?”
司徒空聞言,那張腫脹的臉上止不住的揚起了得意的笑,昂首道:“哼哼,我可曾是落霞灘機密閣的守衛,你猜我知否?”
蘇望亭呲牙一笑:“我猜你大爺。你這廝愛賣關子的老 毛病若還是不改,我這就將你扔回落霞灘去。”
“莫…莫慌,我說便是。”司徒空尷尬的乾咳了兩聲,腳下不自覺的後撤了兩步,“此人姓亓,是……”
“慢!!”蘇望亭突然抬手打斷了他的話,“姓奇??喂喂,我說你編瞎話也走點心可好?咱九州哪有這麼個姓?”
“嘁,沒文化。”司徒空翻了個白眼,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比劃著,“橫、橫、撇、豎,便是此字也,與‘奇’同音。雖說此姓極少,但也的確是九州諸姓其一。”
蘇望亭老臉一紅:“接…接著說。”
司徒空嘿嘿笑了聲,接著說道:“此人名叫亓元昌,曾是望州西南部一個小幫派的首領。三十餘年前,他在自己女兒的滿月酒宴上喝的酩酊大醉,遂拿出了一枚白玉片在幫眾跟前顯擺,並大肆嘲諷四大名門,說他們削尖了腦袋想得到的寶物,卻被自己輕易得到了。”
“這個訊息,被落霞灘得知了?”
司徒空點頭:“當時落霞灘為摸清望州境內各大小幫派的底細,是一早就派人盯著他們的。得知此訊息後,潛伏於酒席中的落霞灘密探便當即偷偷擄了一名幫眾回來拷問。據那名幫眾交代,亓元昌是在深山老林打獵之時得到那枚白玉片的。”
蘇望亭眉頭一挑:“奇哉!竟是打獵發時現的??”
“誰說不是呢。那亓元昌當時正獵殺一頭狗熊,欲取其皮做衣送與妻子,可那狗熊中箭後並未立即倒下,而是逃回了一處山洞。亓元昌追蹤到那處山洞之時天色已黑,見洞中隱隱有綠光泛出,便入內殺死那頭狗熊後順著綠光深入洞穴查探,結果卻發現,綠光的源頭,正是一枚天機九章白玉片!”
“這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那,嘖嘖。”蘇望亭摸著下巴苦笑著擺頭,“那…得知這些訊息後,落霞灘便殺了過去?”
司徒空苦笑道:“對。落霞灘將幫眾殺盡抓獲亓元昌後卻發現,他的妻女連同那枚白玉片,皆不見了蹤跡。”
蘇望亭長哦了一聲,點頭道:“我明白了。那枚白玉片定是在他妻子的身上,可落霞灘苦於當年已將幫眾殺盡,無人相告其妻的底細及下落,所以這才關了亓元昌三十二年,逼他交代其妻的身份和有可能的去處?”
“然也。”司徒空搖頭晃腦。
蘇望亭望向牢房內的屍體,嘆道:“蠢材呀蠢材!如今你可深知,天機九章白玉片是禍而不是福?當年竟還拿出來大肆炫耀,這與自殺又有何異?”
“落在了落霞灘手裡還能活三十二年,他也不算虧。”說著司徒空對蘇望亭招了招手,“快些離開此島吧,今日是落霞灘往島上送物資的日子,若是碰上就麻煩了。”
蘇望亭點了點頭,同司徒空一道向院門走去。
可當他二人來到海邊沙地之時,卻懵了。
冷雪薇,竟不見了!!
“怪哉。”司徒空眉頭緊皺,呆望著冷雪薇適才趴著地方,“她的內功修為已被你廢了,再想以輕功點水逃離已是不可能的事,能去哪兒呢?”
“還有個東西不見了。”蘇望亭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