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三個人的意見無法達成一致，氣氛一時間陷入了僵持，鄧鶴抓起了賈茹的手，緊緊地握著給她安慰。

賈茹則滿臉憂心地和胡姑對視。擁有超能力後，她不得不承認原來的生活已經被徹底顛覆了。

相比較於以往，賈茹可以做更多的事情，有些是她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如果現在讓她放棄超能力，她還做不到。

畢竟她也不是聖人。

胡姑知道賈茹和鄧鶴的為難，她給二人倒了兩杯水，又開口做最後的忠告：“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我想這道理你們應該比誰都懂。”

賈茹將水杯裡的水一飲而盡，眉目堅定。

“首先，這種超能力暫時是無法剝奪的，就算我們有意願歸還，也並非我們所可以控制的。其次，道理我們都懂，我們知道該如何保護自己。”賈茹目光堅定，一雙美眸中光暈流轉，閃爍著一種奇異的安撫人心的力量。

胡姑最後還是被說服了，她勉力點點頭，又舒了一大口氣。

“那我想要知道，二位現在得到的能力有什麼，可以麼？”胡姑的語氣到沒有因為二人的拒絕而變得惡劣，這讓賈茹和鄧鶴選擇更相信了眼前的人一分。

賈茹和鄧鶴互相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睛裡找到了答案。然後鄧鶴開口，“既然這樣，我們也不會拒絕。可是這種事情，還希望你為我們保密。”

胡姑立馬點頭，“那是肯定的，我只想了解一下，畢竟這是我們的實驗成果。”

賈茹抿唇，開口道：“事實上，這種能力經我研究，是不斷進化的。如今顯現出來的能力，應該也是冰山一角。”

“對，目前發現的已經確定的能力，比如說……可以觀察到植物的脈絡，看到有生命特徵的植物……還有就是，茹茹體內就像是擁有了葉綠體一般，在陽光下機體會充分活躍，達到一種興奮飽和狀態，然後整個人都會活力充沛。除此之外，就是我們的血液有奇異的能力，只是這種能力範圍是什麼，限度多少，還沒有具體的定論。”鄧鶴一字一句說得條理清晰，和賈茹待久了，他說話時也帶上了點研究學者的風範。

胡姑邊聽鄧鶴說，邊點著頭，等鄧鶴說完，她的眼睛裡迸發出了一種十分驚喜的光芒。

胡姑大笑了幾聲，笑完她站起身，捋順了一下自己的略顯蓬亂的頭髮，又重新坐下，喝了一整杯水以壓抑自己心中的驚喜。

“所有的能力都和植物有關對麼？”這和胡姑預料中的相一致，於是她顯得更加自信了一些。

賈茹看胡姑這幅意氣風發的樣子也忍不住輕笑。不過她是完全能夠理解的，身為一個科研工作者，但凡自己的實驗取得一絲一毫的進展，也足以讓人欣喜若狂。

這一點，賈茹和胡姑是有相似度的。對實驗和科學的執著，多半是每一個科技工作者必備的素質了。

“是，如你所料，目前所有的能力都和植物有關。”鄧鶴回答道。

胡姑點頭，拿出本子和筆想要做一些記錄，這下鄧鶴和賈茹同時皺眉，如果這種資料洩露出去，他們的秘密可能會保守不住。

知道二人的擔憂，胡姑立馬拍著胸脯保證，“沒關係的，二位不用擔心。這些資料我記載之後只會貼身攜帶。我發誓它絕對不會落到任何其他人手中。這份資料對我很重要，對我們的研究程序也大有裨益，所以希望兩位可以理解一下。”

胡姑既然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再拒絕就顯得太過不近人情了。賈茹點點頭，又一皺眉，將自己的頭靠在鄧鶴的肩膀上。

雖然對眼前的人已經選擇相信了，但成年人的世界裡，信任是最致命的東西。如此把把柄交到別人手裡，賈茹始終還是有些不放心。

須臾，胡姑抬起頭，繼續問，“那這些能力，發揮出來的時間有什麼限制麼……我的意思是，你們是否可以操縱自由？”

鄧鶴點頭，“目前來看是可以的，除了在陽光下那種奇妙的生理反應之外，其他的都是可以由自主意識操控的。”

“那也就是說，類似於光合作用的那種反應是被動的？”胡姑再次確定。

賈茹點點頭，想到在陽光下那種感覺，她好像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血液在身體裡歡欣鼓舞，感受到自己的心臟活躍激動，幾乎恨不得從胸腔裡一躍而出。而她的心情也會變得非常好，如獲新生一般的感覺。

其實獲得了這麼多超能力，她覺得這個被動的反而是最好的。她好幾次被實驗困擾，出去曬曬太陽總會湧現出新的思路。

那時候，她真覺得自己就像是一株向陽生長的植物，體內的葉綠體在製造營養，線粒體又讓她膨脹。

想到這裡，賈茹補充了一句，“不僅感知到植物，就連自己也有一種成為植物的感覺，這會不會意味著我們的身體結構已經發生了潛移默化的變化？”

胡姑思索片刻，最終無奈搖搖頭，“從動物到植物已經不是物種變化那麼簡單的事情了。所以這種想法未免荒誕……但……具體如何，還要進一步研究才可以確定。”

不知道是不是賈茹那句話啟發到了胡姑，胡姑的表情漸漸平復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理解的深沉。

鄧鶴和賈茹就這樣看著胡姑，也沒有繼續開口。

良久，胡姑悠悠嘆氣，“是我太過興奮了，竟然忘記了這件事情背後的隱患。該瞭解的我都問過了，不要擔心，我回去研究一下。”

胡姑的話讓賈茹本來就不平復的心再一次突兀地跳了起來，她顯然也有些不知所措。鄧鶴的一直胳膊按在她的肩膀上以示安慰，大掌輕輕在她一側拍打。

“為了避免這項研究成果被心懷叵測的人利用，還希望二位能夠千萬保護好自己，對於任何人，也不要提起來這件事……哪怕是自己最親近最信任的人也不行。”胡姑站起身，拿起包，作勢要走。

賈茹想要送送胡姑，胡姑卻搖搖頭，風風火火地離開了。

原地的賈茹和鄧鶴互相對視，彼此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出了擔憂。不是對自己的，而是對對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