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怎樣,架不住人家有錢啊,旁邊起的新房,大概也就二十來萬,但這兩個房子,估摸著至少得五六十萬,加上院子裡的修飾,和屋子裡的裝修,至少得一兩百萬吧。
再算一算這起房的時間,至少也是四五年前了,那個時候峨秀湖那邊的小別墅,一套也才一百來萬……哎,有這個錢,直接去買一套小別墅就好了,還修什麼房子啊。
何遠搖搖頭,提著手裡的塑膠袋,回到了家裡。
“朵朵,我回來了。”
一進院子,何遠就對著空氣喊了一聲。
一道黑影從屋子裡衝了出來,一頭撞到何遠腿上,然後在柔軟的草皮上打了個滾,緊接著又翻了個身子,爬起來,在何遠腿上不停的撓著。
“誒喲,慢點慢點,把自己撞傷了怎麼辦。”何遠連忙彎腰,摁住在那撒歡的小傢伙。
你說,這貓好好的,怎麼一點都不矜持。別人家的貓,都安安靜靜的,要不就拽的跟個二五八萬似的,一副“老子就是大爺”的樣子,倒是何遠的貓,養的跟個哈士奇似的,一天到晚就在家裡瘋鬧。
明明養的是美短,又不是暹羅,怎麼就這麼活潑呢。
好不容易將小傢伙安撫好,客廳裡的唐朵朵也出來了。
她穿著白色的羽絨服,戴著圍巾,還有一定淡黃色的針織帽,打扮的跟個洋娃娃似的。
“你這麼早就回來了?”唐朵朵看到何遠,臉上一閃而過一絲意外。
“回來有點事情。”何遠撓了一下小傢伙,起身的時候,把手裡的塑膠袋提了提,“要燒符紙……對了,你爺爺的符紙準備了嗎?”
“燒符紙?”唐朵朵一臉茫然。
看她這個樣子,何遠就知道,她多半是不知道這個事兒。
也不怪她,何遠自己都沒想起來這麼個事兒。現在年輕人,還相信這些東西的,已經不多了,等到老一輩的人走的差不多了,到時候,這個從古至今流傳下來的習俗,多半也會斷了吧……
“沒事,回頭找人問一下,看能不能補上吧。”何遠道。
當初在北京火化的時候,何遠都是按照別人定好的流程,一步步走下來的。所有事項,都由被人安排好,不用何遠操心。
現在一想,那筆錢花的確實不冤,不然讓何遠自己弄的話,他估計連頭七那件事兒都給忽略了。
“哦。”唐朵朵應了一聲,從客廳裡走出來。
何遠這才發現,她雙手踹在一起,塞進熱水袋裡,那模樣,活像是古時候上朝的大臣,隨時準備從袖子裡掏出一份奏章,要上達天聽……
之前走的時候,何遠就找奶奶問清了,符紙要拿去河邊燒。
何遠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拿去河邊,印象中,小的時候,家裡人燒符紙時,都是那個小鐵盆,在陽臺,或者是在樓梯口的過道上,就給燒了。
這麼幾年下來,改了好幾次規矩,從跑去樹下,到去街頭,再到現在的河邊……也不知道都是誰傳下來的,反正莫名其妙的,大家都這麼照著做了。
好在,老宅子附近,就有一條河。
何遠招呼上唐朵朵,兩人一起出門。
農村裡沒有路燈,一路上烏漆嘛黑的。好在因為過年,周圍的宅子裡多了不少人,燈光從屋子裡照出來,倒也勉強能夠看得清路。
“對了,你剛才在屋子裡幹什麼?”何遠走著也是沒事兒,隨口就問了一句。
印象中,唐朵朵一般都呆在自己屋子裡,很少下樓。
但今天晚上,她不僅下來了,看樣子好像還呆在客廳裡。
之前因為小傢伙突然衝出來,把何遠的注意力給分散了,現在回想起來,何遠還感到有些小好奇。
“哦,在客廳裡看春晚。”唐朵朵隨口答道。
看春晚……
真是一個有意思的回答。
何遠摸摸下巴,心想,現在的零零後,又開始流行看春晚了?
兩人到了河邊,這邊路上已經沒什麼人家了,特別黑。而且因為在休憩的原因,兩旁的泥土都被翻了起來,路況非常差,平時很少有人會過來,這不,路邊都用鐵絲網封了起來,只留幾個洞口,供人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