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紅轎子中,女子念畫依舊穿著她那件樸素的外衣,只是此時的頭上多了一張紅蓋頭。
蓋頭之下的念畫淚流滿面,手腳被捆綁著,在上轎之前還被那貪念成疾的陳山搜尋了一番,那是一點意外都不讓她弄出來。
“等我,我很快就會成為人盡皆知的大俠,讓你過上好日子,一切的不愉快都有我來幫你解決。”
念畫想起李三七離開的時候,對她許下的承諾,那天的離開,李三七說過,一年至少回家見她一次,那時候的她,還滿懷期待,只是沒想到那次的離別成了永別。
“三七,對不起,你放心,我很快就會來見你,還是那個時候的我,沒有變過的我。”
念畫心中決然。
忽然,轎子一頓,念畫感受到轎子一停,她頓時緊繃起來,她不知道此時的陳山要對她做什麼,腦海中慌亂著。
轎子外,“接親”的一行人看著一個少年攔在道路上。
“嘖嘖嘖。”陳山藉著火把的火光看向少年,到少年正好在火光的邊緣處,搖曳的光亮使他看不清楚對方的樣子。“這位兄臺,是要攔道搶親嗎,這種情節,本公子還只是在話本上看到過,沒想到今兒還遇上了。”
“不過,就你一人嗎,未免也太小氣了吧。”
“我來討件東西,至於你給不給,我不在乎,因為....”
少年的聲音落下,身影就衝向人群。
“狂妄之徒!”一個男人立馬移動至陳山的馬匹面前,拉開拳架,對著突然衝出的少年伸出一拳。
少年看著攔在面前的男人揮拳,嘴角微微勾起,帶著興奮的笑意,也樸實無華地對男人遞出一拳。
“不自量力。”男人看著少年也遞出一拳,心中不屑,眼前的少年沒有讓他感受到一點點的威脅。
雙拳相碰。
眾人都以為少年,就算沒有被男人給擊飛,也會被男人的力道砸得齜牙咧嘴,因為他們就體型而言,少年沒有任何的優勢。
但那樣的場景沒有發生,只是看著他們一拳對碰之後,彷彿被定住了一般。下一刻,他們看到少年的臉龐依舊是那副興奮愉悅的表情,反觀那個男人的臉色,在火光的照耀下,變得有些猙獰。
隨後,男人後退一步,抱著自己的手臂嘶喊起來:“渾蛋,你究竟幹了什麼?!”
少年緩緩的站直身子,握著的拳頭在自己面前扭動了幾下,似欣賞。
眼看形勢不妙,周圍的一行人立馬與少年拉開距離,警惕地看著這個少年,此前還對他不屑一顧,現在則是小心翼翼。
陳山被人護在身後,眯著眼睛看著少年,少年的面孔不曾認識,還是那副邋里邋遢的模樣。
“這位兄臺,你我應該無新仇舊怨,只是說來取件東西,不知是陳某哪裡得罪了你,若是有,那也只是誤會,你所要的東西,若真的在陳某身上,陳某奉還便是。”
陳山也看出對方有些本事,雖還不懼怕於他,但也客氣起來,現在他沒有閒情得罪一個身手了得的少年,這樣的人,說不定背後有什麼人撐腰。
少年看著陳山,那消瘦的臉頰展顏一笑:“嘿嘿,不好意思,我的東西我自己取。”
“你這時要破壞陳某的心情?你可知道我是誰?”陳山微怒。
“你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少年沒有說完,身影再次動作,對著陳山一行人出手。
少年的不按套路出牌讓一行人倍感難受,但人家既然出手,一行人自然也不會坐以待斃,也對著少年出手。
少年的動作不快,對方的出手他全部用身體抗下,像是對對方的招式避之不及。
“陳山公子,我知道他是誰了!”就在少年被幾人逼退一段距離後,隊伍中的老五高聲喊道。“那枚簪子,就是從他手上得來的。”
少年正是今日初入小鎮的伍戈。
伍戈被人識破身份,也不訝異,一開始他就沒打算隱匿。
伍戈活動了一下身子,他沒有在意他們這些人在想些什麼,卻是在體會著自己這副“重獲新生”的身體。
身上的傷還沒有好,疼痛依舊存在著,只是那疼痛不知道是麻木了,還是已經對他不贊成影響了,伍戈並沒有感受到太大的難受,反而身體的“新生”,讓他把這些疼痛給忽略了。
他感受到自己的實力變強了,強到一個有些超乎他認知的水準,同樣是一境的體魄,比之前的修行要好太多太多。
只要心意一動,體內那真意之氣便顯露在全身,體內的每個地方都在歡呼著。
伍戈想不通這樣的變化,之前恢復的時候他就感受到自己的身體變得與眾不同,今夜的出手,他確定了那感受是沒有錯的,他確定,這個境界要比以前的要強。
陳山聽著老五的話,忽然感覺懷裡的那枚簪子變得滾燙起來,不由得把它給掏了出來,心中有些不捨。
隨著這些年的閱歷增進,他能一眼看出這枚簪子不是凡品,即使是老爹,都捨不得買下的那種。
握著簪子的手,一緊,陳山心中已經打定主意,看著少年,冷冷說道:“原來你是為它而來,若是你一開始就說明,本公子還你便是,也當交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