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玉這時候愣了下,他隨即嘆了口氣,但他還是瀟灑的對著小王揮了揮手道:“行吧,你把車開走吧!你跟了我半年,我也沒把你安排好,季哥愧對你了。”
小王這人性格內向,屬於那種三棍子都打不出來屁的型別,所以季白玉並不怎麼待見他,只不過這人話不多,所以季白玉也就沒換司機。
所以這時候,你指望人家司機對你多好也是不大現實的。而在季白玉倒黴的這時候,人家臨走前能和你打一個招呼,那就算是挺給你面子了。
季白玉這話一說完,小王點了點頭,隨即就把車開走了。而曾經走到哪兒都前呼後擁的季白玉,此時他看著身邊幫著拎行李的劉保田和程剛,他突然眼睛一酸,眼淚差點兒就沒掉下來。
本來還惦記像往常一樣繼續去招待所開一桌的季白玉,他也突然意識到,自己這會兒去了招待所,估計也沒人搭理自己了。
而此時的季白玉,他站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季哥,招待所的東西也不好吃,2廠有個新開的小飯館,味道比招待所做的好多了,今天咱去那兒吃去。”程剛當即說道。
“對,季哥,那地方確實好!平時都是你倆請我吃飯,今天這頓飯,說啥得讓我請。”劉保田也插嘴道。
季白玉自然知道,這是倆人給自己找臺階呢!
“好,那今天你們安排。”季白玉咧著嘴笑了笑,隨即就沒再說話。
隨後三人就來到了這家小飯館,而劉保田更是點了一大桌子的菜。
“季哥,多餘的話我不說了!不管你以後怎麼樣,你都永遠是我的大哥!雖然我跟不了你去首都,但你以後要是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只要你一個電話,天涯海角我說到就到!”程剛這時候舉起酒杯,堅定的說道。
程剛這話一說完,他隨即就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而劉保田這時候也站起身說道:“季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人不能看眼前,我堅信季哥早晚能夠東山再起,到時候我們哥倆還準備和你一起打江山呢。”
劉保田說完這話後,他也幹了一杯。
劉保田也好、程剛也罷,倆人這話一說完,季白玉也就明白了倆人的心思。
平日裡一向傲慢的季白玉,這會兒他的眼圈竟然有點兒紅了,隨即他也一邊喝了一杯白酒,一邊說道:“我在雲龍油田這些年,能交下你們這倆哥們,就算是我沒白待啊!”
“季哥,我把醜話說在前頭,就算是你出事兒了,我程剛第一時間就跟著你進去,到時候誰他麼要敢欺負你,想把我給弄死了。”程剛看著季白玉難受的樣子,他竟然先掉了眼淚,而他更是一邊擦眼淚一邊道。
至於坐在旁邊的劉保田,他本來也想說上幾句話的,但話到嘴邊了,他才發現自己真的有太多太多的話要說了。
“季哥,多餘的話我也不說了,反正啊,你到哪兒都別忘了我這個小老弟!”劉保田生怕自己忍不住哭出來,說完話他更是把頭轉到了一邊,
這一晚上,幾個人都喝的寧酊大醉,而季白玉也把其中的一些隱秘的事情說了出來。
例如,季長明最近可能要調離石油系統了。
例如,隋正國的事兒太多了,估計算是毀了。
而且按照季白玉的話說,雖然隋正國也給了他不少的好處,但實際上季白玉並不知道隋正國在物資處這麼亂來,而且顯然,這裡面大部分的利益,全都被隋正國私吞了。
但好在,目前隋正國倒也是本分,倒也沒把事兒往季白玉身上引。不過隋正國真的要是扛不住了,真要是把季白玉給捅出來,到時候季白玉也夠嗆。
“這個隋正國被人帶去澳門,染上了賭的毛病,這些年他欠了不少錢,進去了,對他反倒是件好事兒了。記住了,咱們當幹部的,別的事兒都好說,這賭博啊,不能沾啊!”季長明最終嘆了口氣道。
這頓酒喝了一個多小時,大家就都喝多了!而到了最後的時候,季白玉更是拉著程剛的手說道:“剛子啊,哥對不起你啊!你的事兒啊,我沒幫你辦明白啊!”
季白玉這話一說完,劉保田和程剛就都明白了,程剛眼看要到手的副科沒有了!
不過程剛當即說道:“季哥,我能有幸給你當兄弟,比他麼給我個處長都驕傲!”
季白玉這時候也深吸了一口氣,而此時的他也不知道到底想了些什麼,隨後他看著程剛和劉保田說道:“今天我這話就扔這兒,我季白玉早晚還得回來!”
劉保田也好、程剛也罷,倆人都覺得季白玉就是這麼一說,而倆人甚至覺得,以後哥三再想坐在一起吃飯就是痴人說夢了。
不過倆人萬萬沒想到,若干年後,季白玉不但回來了,而且再回來的季白玉,他儼然變了一個人!不過唯獨沒變的,則是他對劉保田和程剛的那份赤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