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本是還想辯駁,卻在聽到狸之說出“隱靈丹”這三個字後,終於面色灰白地趴在了地上,連句求饒的話都說不出口。
他們都知道,土地心如死灰地想著,絕望地閉上了眼。
狸之見土地這副樣子心中有些鄙夷,面上卻是帶著些笑。他走過去輕輕踹了土地幾腳,低聲道:“起來吧。”
土地聞言惶惶起身,卻並不敢抬頭,狸之也不在意,只是直接捏了道術訣,朝著土地腦袋上的葫蘆拍去。
火熱的靈力忽如其來,土地一時未察,那靈力便和他體內自身的靈力融合在了一起。
未多時便有一股熱流湧遍全身,與之而來的是一陣陣灼燒的痛感。土地知曉這是那道靈力起作用了,卻又不敢表現出來,只得強忍著這股焦灼之痛,老老實實地待在原地。
一旁的季流火和凌肅霜不知何時收回了自身的威壓,視牆角的土地如無物,顧自接著之前的話題交談了起來:“肅霜,恐怕只能勞你一人去躺水月谷了。”
凌肅霜正要答話,狸之卻直接拎著戰戰兢兢地土地走了過來:“還是我同白虎神君一道去吧。”狸之說著又將土地放下,“左右我們缺人,便讓這土地守在這。”
季流火微微皺眉,似是在考慮。
畢竟,凌肅霜自南螢寂滅後,性子便愈發的急躁了,若是讓她一人去水月谷尋人,季流火也確實有些不放心。
況且,即使他和狸之現在暫時和解,可兩人到底有舊仇,若是隻留下狸之一人在這守著,他其實更加不放心。
如果能讓凌肅霜帶著狸之一起去水月谷,留下土地守在這裡,倒不失為一個好主意。
只是這土地顯然是天帝的走狗,萬一臨陣倒戈,趁他和南螢在魂道之中時下手,那可就不妙了。
狸之看出了季流火的猶豫,笑道:“不必擔心,我往他體內注入的那道靈力可以監視他,若是他敢生出半絲歪心思,便會遭烈火所灼,灰飛煙滅。”
本是靜默在一旁的土地,聽到這句話不由一個激靈,卻並不敢反抗。
季流火這才放心地點了點頭:“如此也可,你和肅霜快去快回。”說著又將手中那醫箱外的繡花荷包遞給凌肅霜,“這個可以做線索。”
凌肅霜伸手接過,拿回來時一眼便見到了那荷包底部繡著的一個小小的“柒”字。凌肅霜知曉季流火讓狸之一起隨行的緣故,也不再多辯駁,只是鄭重地將荷包收起來,朝著季流火點了點頭,便與狸之一同掐了訣,一白一紅兩道靈光朝著屋外飛去。
目送凌肅霜和狸之離開後,季流火又順道也注入了一道靈力進入土地體內。
青龍屬木,木生火,故而當季流火的那道靈力融入後,土地只覺體內的水分都要被蒸乾了一般,連帶著三魂六魄都差點燃燒起來。
季流火冷眼看著土地拼命壓抑痛楚,好一會才拿出一枚丹藥,淡淡道:“服下這枚藥,可暫時緩解你體內的灼痛。好生守在這裡,若是壞了我的事,你的命,便是天帝親自出面也保不住。”
土地此時哪裡還敢有什麼心思,忙應了好幾聲“是”,這才小心翼翼地從季流火手中接過藥服下。
季流火見土地這樣,也知道他現在定然是掀不起什麼風浪了,便才尋了個地躺下,由著南螢施法一同進入那女子的魂道之中。
這一次所進入的魂道,同之前那兩次都不一樣。
沒有陰氣森森的林子,也沒有寒冷刺骨的冰川,唯一有的只是一條僻靜山野小路,路兩旁開滿了淺藍色的星辰花。
不單是季流火,連南螢最開始看到這情景都有些吃驚,不由自主地感慨道:“難怪她的執念竟那般深。”
季流火前行的步子微微頓了頓,繼而又如什麼事都不曾發生一般:“為何這樣說?”
“你可記得離歌和許世言的魂道?”南螢停下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