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兩日,南陵茉正在擬新的藥方用於遲遲未有起色的幾個病重的病人。她將新開的藥方親自熬了一副藥,給她負責管的病情最重的兩個人喝。南陵茉照例守在剛喝下藥的病人身邊仔細的觀察二人的情況。
半個時辰後,其中一個病人忽然起身“哇”的吐出一些黃綠色的汁,南陵茉本能的反應躲開,但裙角還是沾上了病人吐出來的汁液。梅雪看見趕忙去找了一件臨時更換的衣服來給南陵茉換上,吐出的汁液是有很強的病氣,非常容易過了染了病氣。
南陵茉顧不上那麼多,趕忙端過一碗清水給他漱口。待那病人喘過氣,南陵茉問道:“趙伯,您感覺如何?”那病人喘息道:“郡主,小老兒今天覺得好多了。”
南陵茉欣喜道:“趙伯,您說您剛剛吐出來好多了?”
“是啊,郡主,小老兒覺得身上輕鬆多了。”趙伯喘氣道,“之前一直覺得昏昏沉沉,今日醒來就覺得好多了。”
“太好了,”南陵茉激動道,“來人來人,給趙伯換衣裳,另外將我新擬的方子熬成藥給剩下幾個病症重的人喝。”很快就有人進來給趙伯換衣裳,塗抹膏藥。又將趙伯塗過的地方用燒酒和石灰粉覆蓋,開啟窗子通風。
又過了一日,南陵茉問道:“怎麼樣,剩下服過藥的病人可是有好轉?”幾位大夫接連點頭說道:“郡主,您果然是得蔣神醫和蔣王妃的真傳。”
一個守衛匆匆跑進來對著南陵茉耳語幾句,南陵茉點頭示意知道了。接著她轉身對幾位大夫說道:“京郊難民營那邊的疫症尚未緩解,煩請幾位太醫多多照顧這邊的病人,本郡主即刻去京郊難民營看看。”
京郊難民營
“二位殿下,今日又有十三人死亡了。”一個士兵匆匆進來稟報,“末將等想焚燒屍體,可是現在那些難民的家眷不讓。紛紛叫嚷著一定要讓他們的親人入土為安。”
黎王殿下微微皺眉說道:“這怎麼入土為安,這疫病是會過人的,一定要用火和石灰燒之後填埋的。否則一旦爆發起來京城就穩不住了。”
“難道就沒有太醫解釋嗎?”雲天泓無奈的問道。
“但是王爺,我們沒有那麼多地方掩埋屍體,立墳啊!”
雲天泓和雲天澄兩人正面面相覷想著辦法,另一個士兵進來稟報:“二位王爺,仁安郡主到了。”
“什麼?!”二人紛紛震驚,雲天泓不悅皺眉道:“她來幹什麼,這裡多危險,簡直是胡鬧!”
“誰說本郡主胡鬧了?!”南陵茉風塵僕僕的走進了大營,一邊行禮一邊說道“本郡主來可是為二位殿下排憂解難的!見過二位殿下。”
“雲天泓趕忙推著輪椅走上前抓著她的手上上下下打量著急的說道:“你怎麼能來呢,這裡是染病的疫區,你進來很容易染病的,你要是有個萬一我怎麼辦?!”雲天泓還想說什麼,被南陵茉抬手給制止。
“我沒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我這次也不是白來的,是帶著治療的方子來的。”南陵茉一邊說一邊從袖子裡掏出藥方,展示給二位殿下看:“二位請看,這藥方是在雲麓書院得疫病之人用過的,已經起效,至今雲麓書院得病之人只死亡了兩個,其他都已經在恢復當中了。”
“真的?”二人聽後眼睛發亮,說道:“太醫署派了太醫來,只有經過薛太醫診治之人稍微有些好轉,但到目前為止無一痊癒。這藥方?”
“這方子是我根據不同染病之人的情況不斷調整的,直到我出來之時,雲麓書院二十幾名染病之人都好轉了,二位殿下是不信了?”南陵茉冷聲說道:“如若二位殿下懷疑本郡主的能力,那就分幾個病人給本郡主,本郡主自當照料。”
說完也不理二人臉上的神情,直接走出去,問了隔離的區域在哪,帶著梅雪徑直往那走去。
很快,南陵茉將衣服換好,把藥方給了薛太醫等人。此次來京郊難民營的以薛太醫這個副院正為首,剛好又是煞月閣自己的人,南陵茉使喚起來簡直得心應手。
仁安郡主帶來的藥方可以治癒染病之人的訊息瞬間在京郊難民營傳來,很多人高興的歡呼,哭泣。南陵茉從每個染病之人嚴重看到的是求生的希望。但是還有很多人是憤怒,因為自己的病死的家人根本無法入土為安。
南陵茉到的當晚,傾盆大雨又下了起來,原先被掩埋的墳墓因為大雨的沖刷,屍體又露了出來。很多難民又湧向埋葬親人的地方,士兵們攔不住,暴亂一觸即發。南陵茉在屋內救治病人,聽到外面的情況,出來一詢問才知道原委。
“這樣下去可不行,屍體必須焚燒後用石灰掩埋,你們當初怎麼回事僅僅只是掩埋沒有焚燒?這樣疫症又會擴散,這樣下去我們就白做努力了!疫病會越來越嚴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