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34中文網 .】,精彩無彈窗免費閱讀!
只要一想到身為郡主的主子看上了一個有婦之夫,白前心裡頭就跟壓了一塊大石頭似的,憋悶的她難受極了,張了張嘴,哼哧哼哧根本不知該如何勸說。
盼兒拍了拍這丫頭的手背,衝著她搖了搖頭,用錦帕將指尖上沾的水都給擦乾淨,掀開車簾,直盯著崑山院的方向瞧,好像怎麼看都看不夠似的。
白前見主子這副模樣,忍不住吸了一口涼氣,直接讓車伕駕車離開此地,省的郡主見著這定北侯府的匾額,總是忍不住心思浮動,郡主身為金枝玉葉,總不能上趕著給人做妾,但那定北將軍早就有妻有子,又十分寵愛那個奶孃,想必也不會休妻再娶。
心中轉過此種想法,白前發現無論如何都是一條死路,根本走不通,萬一王爺王妃得知了主子的想法,怕是又得被送回蘇州,讓嬤嬤好好約束著,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回京城。
白前這小丫鬟心中焦急,又慌又亂,盼兒卻好整以暇的坐在軟墊上,手裡捏了一粒紫玉葡萄,仔仔細細的將外頭的那層表皮撥開,露出淺綠色的果肉,透明的汁水順著白嫩指尖流下來,一股甜香味兒十分好聞。
將葡萄粒塞進嘴裡,隔著一層錦帕輕輕按著喉嚨,盼兒心裡將那個青袍老嫗罵了千八百次,也不知老嫗究竟給她灌下肚的是什麼啞藥,即使每日她都喝上一口靈泉水,嘴裡仍說不出話來,一開始喉間甚至就跟吞了火炭般,時時刻刻都刺痛的厲害,最近疼痛消失不少,卻也沒有多大好轉。
自定北侯府回來,盼兒整日呆在青園裡,寧王不願見這個女兒,還整天拘著寧王妃,王府裡的兩尊大佛都不必見,盼兒倒覺得舒坦不少,只是心中十分擔憂褚良的傷勢,卻又不敢再去看,畢竟她現在頂著的可是芙蕖郡主的名兒,萬一被人認出了身份,事情恐怕就會鬧大了。
白前端了盅火腿蒸蛋走上前,盼兒用舀了一勺往嘴裡送,火腿有些鹹,但蒸蛋卻嫩的好像一汪水似的,用舌頭一抿就化了,雖然沒有什麼胃口,盼兒也將一小盅蒸蛋吃完了。
坐在窗邊的圓凳上,小手撐著下顎,女人眉眼低垂,嬌美小臉兒上一絲笑意都沒有,蔫蔫的提不起精神。
見主子這副心不在焉的模樣,白前猶豫了一會兒,這才壓低了聲音道:“主子,您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定北侯並非良配,又何苦為難自己……”
盼兒搖了搖頭,也沒打算跟白前解釋什麼,反正她根本就不是真正的閆紅衣,最後總是要回定北侯府的,又何必在乎這丫鬟究竟是怎麼想的?
侍畫侍琴兩個走進屋,手裡拿著花油,讓盼兒趴在軟榻上,白前仔細將屏風擋好,郡主五官身段兒都生的好,每回一出屋外頭守著的那些侍衛一個個看的眼都直了,眼珠子恨不得黏在郡主身上,若是不將屏風擋好窗戶關嚴,萬一被人看了去可怎麼辦?
將身上的衣裳一件件褪下去,侍畫將冰涼的花油倒在雪背上,用手抹開,之後才拿了牛角製成的刮痧板,力道適中在皮肉上輕輕划動,她也不敢用太大的力氣,生怕將郡主這一身細皮嫩肉給劃破了。
侍畫用的力道並不很大,也沒有刮出豔紅的痧來,只是皮肉微微有些泛紅而已,將東西捯飭好後,她便跟侍琴兩個從屋裡退了出去,最近天熱的厲害,即使呆在屋中一動不動,身上也會冒出一層熱汗來,就算放了個冰盆子,盼兒也沒覺得多涼快。
白前手裡拿著團扇,輕輕扇著,房中安靜極了,能清楚的聽到院子裡的蟬鳴聲,讓盼兒眼皮子直打架,打了個呵欠後,便睡了過去。
她這一覺睡的實在不短,迷迷糊糊聽到了一聲響動,這才睜開眼,屋裡頭點了一盞小燈,昏黃一片,外頭也沒有光暈透進來,估摸著天早就黑了,她剛想叫人過來,卻白前倒在地上,手中的團扇也掉在一旁,盼兒心裡咯噔一聲,猛地回頭一看,發現身後站了一道高大的人影。
這人穿著夜行衣,健碩的筋肉被緊緊裹藏在布料中,即使站在離盼兒一臂遠的位置上,一動沒動,身上傳來的那股壓迫感也讓小女人也不由駭了一跳,猛地從軟榻上坐直身子,卻忘了先前刮痧,她身上連半點兒遮掩的布料都沒有,高山白雪的景兒迫不及待的呈現在男人面前,即使燈火黯淡,依舊看的清清楚楚。
男人只覺得鼻間湧起一股熱流,渾身僵硬如同石雕一般,他口鼻都用黑布矇住,盼兒看不清他的臉,卻莫名的覺得有些熟悉,小手扯過一旁散落的衣裳,將身子胡亂遮掩住,不管這人有多像褚良,都不是他,畢竟她上回見到褚良時,那人受傷極重,還倒在床榻上昏迷不醒,又怎能在短短几日之內跑到這王府中來?
嘴裡發不出聲音,盼兒又急又慌,只能縮在軟榻一角,一動都不敢動。
大馬金刀的走上前,大掌死死捏住女人雪白的腕子,男人將人拉到近前,帶著一層糙繭的指腹在耳根附近仔細摸索著,並沒有找到人皮面具的蹤影,心下鬆了一口氣。
男人半張臉藏在陰影裡,又蒙著面,盼兒根本分辨不清他的神情,整個人嚇得不斷落淚,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兩眼就好像泉眼兒似的,噗噗往下掉淚,連帶著眉心也湧出了靈泉水。
沙啞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怎麼不叫了?難道真成了啞巴?”
盼兒含淚搖了搖頭,她不清楚男人哪裡來的這麼大的力氣,簡直好像要將她的腕骨給捏碎了般。
眼神求救的望著門外,白前約莫是被這人給打昏了,盼兒使勁兒推著男人,動作幅度也不敢太大,畢竟那些衣裳只是搭在身上並未穿好,一個不小心就能露出肉光。
兩人捱得極近,寬闊的胸膛好似要將嬌嫩的小女人給圈在懷裡似的,粗糙大掌順著面頰往下滑,盼兒攔也攔不住,心一橫,死死咬住了男人的手背,將吃奶的勁兒都給使出來了,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兒在嘴裡彌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