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欒玉用手背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清秀的臉上露出了十分明顯的震驚之色,也沒有開口再勸,今日夫人吃的飯食,比起成年男子一頓飯吃的都多,吞嚥時也急了些,好像餓了四五日一般,明明上午還好端端的,自從進了空屋就有些不對,難道是那些金精石有問題?
盼兒也不清楚欒玉的想法,大抵是今日消耗的太多了,以前雖然也用靈泉水,卻很少出現這種餓的心慌的症狀,想想一共有十幾車的金精石,要是都用靈泉泡著,不知道要將她折騰多少回。
細白小手拿著瓷勺,攪動著碗裡紅豔豔的的山楂,這山楂是先前錢婆子熬出來的,在大鍋裡燒開了酒水,將山楂去了核,用蜂蜜冰糖熬煮到軟糯,山楂本身酸的很,吃幾顆就會倒牙,但加了香甜的蜂蜜與冰糖後,將那股子酸味兒稍稍中和了幾分,還帶著淡淡的酒香,就連褚良那種不太愛吃甜食的男人嚐了後都讚不絕口,盼兒本就嗜甜,吃的自然多了些。
欒英是褚良身邊的貼身侍衛,白天莊子裡發生的事,事無鉅細,全都會稟報將軍。
當得知小媳婦用一匣子珠寶換來了十幾車次等的金精石時,男人也不由愣了一下,不過想想盼兒那副貪財的性子,恨不得鑽進錢眼兒裡,賠錢的買賣她肯定不會做,難道那些金精石有何不同之處?
心裡這麼想,褚良擺手示意欒英退下,直接推開房門,走進了主臥裡頭。
廚房的爐子一直燒著,夜裡灶臺上用砂鍋煨著高湯,以至於煙道相通的主臥暖和的很,即便外頭天寒地凍,呆在屋裡卻覺得暖意融融,盼兒穿著香雲綢的小衣,坐在炕沿邊上,手裡頭拿著那隻紅寶石點翠步搖,在燭火邊上細細端量著。
大概是太過入神了,盼兒並沒有察覺到褚良來了,柔膩的指尖摩挲著稜角分明的血色寶石,指腹被硌的微微有些泛紅,仔細一看,小媳婦的眼角也泛著相同的潮紅之色,就跟塗了胭脂似的,又不似脂粉那般死板,豔麗的模樣看在男人眼裡,好像在胸臆處燒了一把火,讓他呼吸都沒有先前那般平穩了。
房間裡有淡淡的香氣,褚良知道盼兒不像那些高門大戶的小姐一般,對使用香料的手法十分熟稔,她身上只塗著用鮮花汁子熬成的香膏,那股味道都讓褚良熱血沸騰,恨不得將人按倒在身下,將這個嬌嫩的一口一口吃進肚裡。
褚良人高馬大,走到炕桌前頭,大片陰影擋住了光。
盼兒歪著腦袋,杏眼微微眯起,打量著眼前的男人,發現他肩頭還落著一層雪,便跪坐在炕上,用手將雪撣乾淨了,這才懶洋洋的靠在軟枕上,道:“十萬兩銀子可都買了糧食?”
“買了。”褚良甕聲甕氣的道。
他坐在盼兒身邊,漆黑鷹眸不著痕跡的掃過那雙雪膩的玉足,眼裡像著了火似的,問:“我聽欒英說,你讓他把首飾都給賣到當鋪裡,換了金精石回來?”
盼兒只覺得有些涼,扯過了薄被蓋住腹部,紅唇一掀,笑道:“他倒是個嘴快的,那吐火羅行商手裡頭的金精石雖說只是次等,但買回來攏共不過萬兩銀子,若是換成了上品乃至於極品的金精石,一進一出,賺的可就不止這些了……”
冷的像冰塊兒一樣的大掌一把捏住了小腳兒,盼兒身子顫了一下,羞惱道:
“快放開!涼的很!”
嘴上斥責尤嫌不夠,小媳婦脾氣倒是不小,用腳可勁兒的蹬著褚良的胳膊,只可惜她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也比不過褚良。
男人沒費多大力氣便將她制住了,臉貼著臉,兩人只隔了幾寸距離,盼兒好像都聽到褚良如同擂鼓般的心跳聲。
“現在還涼嗎?”低沉粗噶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明明都已經聽過無數回了,此刻盼兒卻跟不知事的小姑娘似的,鬧了個大紅臉,哼哼一聲:“不涼了你也放開。”
褚良只當沒聽到,手上的力道用的並不很大,卻讓小媳婦無法掙脫,只能乖乖的被鉗制住。
“你先坐好了,有東西給你看。”
“你說那些金精石?明日一早我再去看,有侍衛守著,那些石頭也沒長了腿兒,自然是跑不了的,最近為夫忙得很,並非誠心冷落的夫人,今日好不容易得了空,哪還有心思去管旁的雜事?”
眼見著這人面色緊繃,額角都迸起青筋了,盼兒暗罵了一句,嘟囔道:“不是金精石,是別的東西。”
說實話,褚良半點兒興趣都沒有,不過看見小媳婦漲紅的面頰,一時間也不想把人惹急了,老老實實的坐直了身子,問:“什麼東西?”
紅寶石點翠步搖攤在柔嫩的掌心裡頭,原本這支步搖的品相就不差,雞血石色澤剔透,顏色濃豔,幾乎看不到什麼雜質,只有少許瑕疵,是難得的上品。
但此時此刻倒是稍微有些不同了,雞血石比起先前要小了幾分,顏色濃稠的像血,卻十分清透,那一點暗色的瑕疵完全消失,不論是色澤還是品相,明顯比先前更上一層樓。
褚良伸手,將步搖以及那雙小手都握緊了,盼兒試著抽了抽手,卻動彈不得,抬眼打量著男人的神情,發現他面色如常,剛毅的下顎處冒出了一層淡青色的胡茬兒,顯得十分正直,還真是人不可貌相。
“先前你把瞿凝霜送回了瞿家,皇后娘娘就沒有幫襯一把?”
被李富貴拐走的小姑娘,可是瞿皇后的親妹妹,按說也是正經的皇親國戚,她們夫妻兩個把人救下了,竟然連謝禮都沒有,也不知道瞿家人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
“此時此刻,瞿皇后就跟泥菩薩沒有任何差別,陛下早就對瞿皇后十分不滿,要是知道瞿家跟咱們侯府走的近了,怕是第二日廢后的聖旨就會下來,她自然得處處小心……”
盼兒哼了一聲,又問:“那李富貴呢?”
一想到那人是個喪盡天良的柺子,盼兒心裡就憋著火,恨不得將他活活給颳了,才能解心頭之恨。
“我找人替他淨了身,送到了坤寧宮裡。”褚良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語氣平淡的好像不是割了人的命根子,將人送上死路,而是一件不足道的小事般。
端起茶碗,盼兒喝了一口已經溫了的茶湯,想起被放在空屋中的十幾車金精石,心裡頭不免一片火熱,大業本土是沒有金精礦的,必須要從吐火羅運過來,這上品的金精石一般是充作貢品,進奉給皇室,現如今有了靈泉,就算是次一等的金精石,也能讓其祛除雜質,品相更佳,只可惜沒有渠道,若是稀罕物賣不出去,那還真是可惜了。
眼見著小媳婦眉頭緊鎖,臉上帶著淡淡愁色,褚良最見不得她這副模樣,粗糲帶著糙繭的指頭按上了女人的眉心,輕輕揉弄幾下,啞聲道:“有什麼為難之事,跟為夫說便是。”
盼兒一張小臉兒養的水滑細嫩,即使已經將近二十,瞧著依舊嫩氣的很,此刻眉心那塊肉被搓的又紅又腫,她忍不住哼哼兩聲,將男人的大掌推開,正色問:“若有極品的金精石,該賣給何人?”
黑眸中閃過一絲精光,說實話,褚良一開始只以為靈泉水有治病療傷之效,卻沒想到裡頭的靈氣竟如此好用,像金精這種稀罕的礦藏都能提升品相,若不是泉水實在有限,用在別的地方,想必也能有奇效。
“處理好的金精石交給我便是,江南一帶十分富庶,風雅之士多聚集在蘇杭,將金精石運往南邊,是最穩妥的法子,衛東本就是鏢師,常年走南闖北,相熟的行商也不少,自然不會生出紕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