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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文從武。
這不是一時衝動的想法。
“我回書院的第二天,父親和大哥、二哥就接連出了事。”李承銘見李英歌神色不變,無驚無怒依舊是一副側耳傾聽的柔和模樣,不由心絃一鬆,藏在心裡好一陣子的話就如找到了出口,“我在您面前自稱男子漢,捫心自問,卻什麼都做不了,也不能做。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守著和您的約定,好好待在書院裡。
可是有人不想讓我好好待著。家裡一出事,好些人就變了。不再和我同吃同住,不再和我結伴上下課,不再……他們在背後指指點點,暗地裡說我,我都知道。
有幸災樂禍的,有落井下石的,也有冷眼旁觀的。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都對我避而遠之。但是他們當眾辱罵父親,說父親是貪官是奸佞,汙衊父親尸位素餐,憑什麼!
他們又不是乾王哥哥,他們更不是皇上!父親罪名未定,憑什麼這麼說父親……”
李子昌是貪官奸佞嗎?
還真是。
三年清知府十年雪花銀,李子昌任京官前可不止做過常州府的知府,任京官再入閣後,底下人、地方官員的年節孝敬,尤其是二皇子被立為儲君後,這四年李子昌的“交遊”更為廣闊,如果把李鏘打著他的名號做的勾當算上,倒也不算強加之罪。
李子昌尸位素餐嗎?
還真是。
靠著最初的功名,靠著謝氏孃家祖上的風光,靠著鑽營逢源和機緣,靠著聖旨賜婚——李子昌堪稱內閣中最無作為的閣老,不算此次涉案,即無大過也無大功。
密摺言之有物,並非胡亂構陷。
就算啟陽帝要殺雞儆猴,這雞也得夠肥夠有料才能達到震懾效果。
李英歌摸了摸鼻子。
李承銘啟蒙起就搬出內院,一向仰望的,都是李子昌高大如山的背影。
父親就是小男孩心中天然的英雄。
她還是不毀李子昌在李承銘心中的形象了吧。
她笑著摸了摸李承銘的小臉,真心實意地誇讚道,“成語學的不少,用得也不錯。”
這難道是重點?
“阿姐。”李承銘頗有些無奈的喊了聲“不正經”的李英歌,卻沒躲開她的手,難得嬌憨地往她掌心裡蹭了蹭,語氣卻依舊肅然,“今天聽他們說的那些指桑罵槐的話,我沒有忍住。下場切磋時,下了重手。
阿姐,我有錯但是我不悔。在把他們打趴下,打得不能再口吐穢言的那一刻,我覺得好暢快。拳頭才是硬道理。今天,我才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也知道,這次家裡出的不是小事。父親,還有大哥二哥,恐怕以後……所以……”
所以他想棄文從武。
也許他最氣的不是那些辱罵父親的話,而是那些話很可能成真,他卻無力阻止。
李英歌輕輕點頭,出口只有三個字,“為什麼?”
李承銘已經闡述了今天的心路歷程,李英歌卻依舊問他,為什麼。
為什麼選擇棄文從武。
李承銘卻聽懂了。
“淇河李氏是武將望族。澧縣李氏雖是早早分出來的旁支,但祖上亦是先以武將起家,到先帝年間出了曾祖父一位閣老,才躋身文官清貴的。”他早有思量,放在被面上的小拳頭悄然攥緊,“李氏族人遍佈軍中,最多的是淇河李氏本族的人。但澧縣李氏這幾代分出去的,也不少。
軍功晉升最快。再等三年下場考童生,不如再等三年就入軍營。若是遇上……戰事,我能入沙場的話,總不至於孤立無援,無根無靠。
且文官武將向來涇渭分明。父親是文,他倒了,李府將來的風光,由我從武來守護。”
家中為文官時犯的錯,牽扯不到他將來做武將。
這是最簡單,也是最快速、有效的起復之路。
事半功倍。
李英歌微微的笑,再問,“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