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從來不叫他阿弟,只叫他小承銘。
李承銘莫名覺得阿姐這話說得古怪,情緒也有些古怪,偏又說不清道不明,貪戀著阿姐香香的懷抱,小手虛虛回抱,遵從本能靦腆回應,“阿姐,我、我也挺想你的。”
李英歌的小腦袋擱在他肩後,紅著眼角無聲的笑。
李承銘還能叫她一聲阿姐,她卻無法、也不能和李松相認。
只能忍著繃著,勾著李松引著李松,讓他想不通看不懂,對她生出懷疑生出探究,讓他不得不得主動接近她。
有些人和事,與其她上趕著剖白,不如讓李松自己去查自己去看。
她心頭微定,用力抱了抱李承銘,鬆開手來就往李承銘身上一頓亂戳。
直戳得李承銘又痛又癢,紅紅的小臉又羞又急,抱胸逃竄,想躲又捨不得和阿姐難得的玩鬧,不躲又大感這樣不成體統,到底忍不住咯咯脆笑道,“阿姐,你、你做什麼!”
李英歌戳的,都是身上的大穴位。
她起初跟常青學拳腳的時候,這些地方最容易痠疼挫傷。
“痛嗎?老麻叔可是個嚴師。你每天學完武,清泉和流杉可曾給你松脛骨塗傷藥?”見李承銘點頭,李英歌面色微松,口氣卻緊繃,“你叫我阿姐,就要聽我的話。即便是皮肉傷,也不可輕忽。你答應阿姐,不管是跟著老麻叔,還是將來真入伍,自己的命和身體才是最重要的,別讓自己受不可挽回的重傷。”
她的鄭重其事讓李承銘一愣,隨即正色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阿姐放心,我一定謹記你的話。”
李英歌笑容明亮,捧起李承銘的小臉啵了一口,“好,我信你做得到。你要是敢做不到,你信不信,我揍……我親你哦!”
李承銘瞠目結舌,阿姐又親他!
成何體統!
但是,他一點都不想躲開怎麼破?
李承銘面露躑躅,李英歌瞅著空檔就照著李承銘的小臉、小腦門大肆不成體統了一番。
李承銘被親得全身都燒紅了,板著小臉下車,小大人似的的四方步邁得卻有些飄飄然。
張楓領著李承銘等人入中樞院。
乾王府的車架駛動。
李英歌沒讓人跟進車裡服侍,她靠坐在車窗旁,掀起車窗簾,靜靜看著漸漸淡化的中樞院剪影。
今生,她有謝氏、李姝、李承銘,還有蕭寒潛、陳瑾瑜,有謝媽媽常青他們。
而李松,卻孑然一身。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照著李松的心性,若真是純粹的重逢欣喜,方才對著袁驍泱,就不會是那樣一番自制自抑的反應。
她太瞭解李鬆了。
她話中有話,李松的種種反應也可圈可點。
再有他對淇河李氏的人的不理不睬。
可見,曾經只遵循性情行事的少年,是真的長大了。
不論淇河李氏,只說淇河袁家,甚至是袁驍泱,李松心底裡只怕並非全無芥蒂,全無防備。
今生,李松只剩滿門深仇在身。
這重擔,她來分,和他一起扛。
諾大中樞院化作視野裡的黑點,李英歌收回手,任由車窗簾緩緩落下,車內一瞬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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