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雨萱歪著頭,很認真地想著上官煥這個人。
前世今生,只有他做過她有名無實的夫君。提起夫君這個稱呼,她能夠想到的也只有他。
“奇怪……我竟把他的樣子給忘記了。”孟雨萱搖了搖腦袋。“我夫君是什麼樣子的?你知道嗎?”
抱著孟雨萱的那雙手緊了緊。某個黑臉的男人恨不得將懷裡的女人扔下去。
忘記?他才走幾天,她竟敢忘記。這女人還真是敢說。
靈鶯揮著拳頭打向男人——也就是風塵僕僕趕回來的上官煥的臉。當她揮過去的時候,小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對面的男人高大強壯,長得又野蠻兇殘,她這‘小’身板是他的對手嗎?為什麼有種大禍臨頭的感覺?
上官煥接住靈鶯的拳頭,用力一甩,將她整個人扔出去。他冷冷地看著趴在地上痛苦呻吟的靈鶯,不屑地說道:“看在你忠心為主的份上,我不和你一般計較。若是再動手,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靈鶯顫抖地說道:“你放下俺夫人。你這個登徒子,再敢對夫人無禮,俺就叫人了。俺家夫人的表哥可是當官的。”
“哦?我怎麼不知道她還有當官的表哥?”上官煥目光復雜地看著懷裡這個一身酒氣的女人。“不過,就算有個當官的表哥,難道他還能管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
匆匆趕過來的惠靈聽見這句話,立即明白了男人的身份。她小心翼翼地試探道:“這位爺,難道你就是溪兒少爺的爹,我們夫人的夫君嗎?”
“總算還有個長了腦子的。”上官煥瞟了惠靈一眼,滿意地說道。
靈鶯聽見上官煥這樣說,頓時愣住了。這個男人就是夫人的夫君?可是……夫人這麼美,這個男人長得這麼兇,他們相配嗎?為什麼他們漂亮的夫人要找這樣兇殘的夫君啊?根本就是一朵鮮花插在……
“小丫頭,你再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靈鶯眼裡的嫌棄那麼明顯,上官煥又不是瞎子,哪有看不見的道理?想著居然被一個小丫頭嫌棄了,他的心裡一陣堵塞。
靈鶯連忙遮住雙眼,不再看對面那個可怕的男人。太可怕了!他要挖她的眼睛。
夫人啊夫人,你太可憐了!你的夫君那麼兇,要是你平時惹他不痛快,他豈不是經常打你?夫人啊,平時你笑眯眯的,原來你是強裝笑臉啊!不過沒關係,俺……
嗚嗚嗚……夫人,俺沒用。俺不是他的對手。俺保護不了你。靈鶯在心裡哭道。
惠靈也很害怕。面前的男人太強大了,與他們想象中的男主人完全不一樣。他們以為美麗的夫人應該有個俊逸溫柔的夫君。可是這個人穿著粗布麻衣,長得黝黑粗魯,臉上還有一條長長的疤痕。還有,他滿臉的絡腮鬍子,瞧著更像是夫人的‘爹’。
以前他們聽溪兒少爺提過這位爺,從溪兒少爺嘴裡說出來,他的爹是多麼多麼完美,與他娘是多麼多麼相配。兩個單純的小丫頭聽了上官溪的描述,腦子裡幻想出一個絕美的貴公子。現在看來,根本就是被溪兒少爺誤導了。
“爺,奴婢不知道您是夫人的夫君。剛才有失禮之處,還請爺恕罪。”惠靈拉著旁邊的靈鶯,跪在地上說道。
“這麼晚了,你們夫人喝得醉醺醺的,這是要去哪兒?”懷裡的女子已經徹底地喝醉了,現在趴在他的胸膛上呼呼大睡。
那雙小手順著他的胸膛一直摸個不停,弄得他心火消了,慾火又開始燃燒。
一想到今天他沒有出現,如果是另外一個男人抱著她,她也會這樣任由對方予取予求,他就恨不得把她打醒。
“夫人要去周老那裡接溪兒少爺。”靈鶯顫抖地說道。
上官煥想起來了。剛才這女人好像說過這件事情。看來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裡,這女人認識了不少人。
其實他已經去過村裡的舊宅,也從隔壁林嬸那裡知道了她現在的情況。本來他天黑之前就到了這裡。可是他發現她與玉家的大少爺有來往,便在暗處看了一陣。直到玉家大少爺離開,他才找個地方隱藏起來。
他不想這麼快現身,畢竟深更半夜的,突然出現容易嚇著她。誰曾想她居然這麼晚還要出門,他只有繼續跟著了。
“周老在何處?”上官煥淡道。
“在茶樓……”惠靈哆嗦地指著茶樓的方向。
“你們把她帶回去,我去接人。”上官煥冷冷地看著兩個如驚弓之鳥的小丫環。“沒用又不聽話的丫環,從哪裡來就回哪裡去。我的手裡不留沒用的人。明白嗎?”
“是。奴婢知道了。”兩個丫環垂著頭,規規矩矩地說道。
上官煥將懷裡的女子交給靈鶯。他一眼就看出靈鶯這個丫環懂得點拳腳工夫,也只有她能夠扛得起孟雨萱。
靈鶯誠惶誠恐地接過孟雨萱。她剛接過來,面前的上官煥一下子不見了蹤影。頓時,靈鶯露出崇拜之色:“爺好利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