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謝謝你提醒我,為了你這樣地女人犯罪,還真是不值。”
裴少北發動車子,在不開口。我被他那句話反駁的無言以對,一時間車內空氣如被凝固一般,壓抑沉默。
過了許久,我才艱澀地開口,“裴少北,你要帶我去哪裡?”
“我們不熟,麻煩顧老師以後還是叫我裴律師比較好。”裴少北淡淡地回了句,車子很快停在了一處公園的廣場上,可他卻沒有下車的意思,就在車裡抽出煙點了一根。
我嚥下心中的酸楚,順著他說道,“那好,裴律師,你有什麼想說的想問的,就問吧。”
“還在那?”裴少北突然打斷我的話,目光卻並沒有望過來,冷峻的側臉,不見任何波動。
我一怔,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莫名其妙地就反問了一句,“你問這個做什麼?”
裴少北吃吃地笑了笑,“顧老師,請你不要和一個律師討論所有權,我有無數種方式可以給你證明。”
我心口一緊,所有權?什麼意思?難不成裴少北想要獨佔顧曉,這絕不可能。
一想到這一點,母親的天性讓我瞬間警惕,豎起來滿身的刺語氣有些尖銳地回道,“沒了,孩子沒了。”
裴少北放在方向盤上的手微微一頓,轉頭看想我,我這才發現他眼中血絲密佈,顯得有些猙獰憔悴。
剛剛產生的警惕感越發強烈起來,我覺得裴少北之所以在小區門口等我就是為了孩子,我的腦海中又響起裴梓樂以前說過的話,裴家之所以容忍我肚子裡的孩子為的就是裴家的我傳承。
我無法忍受,心中微微開啟的門徹底關閉。
平復了一下情緒,我面色冷靜地又重複了一遍,“孩子沒了,我去首都陪父親看病,太累,流掉了。”
我說的很簡單,沒有過多渲染,我知道,依照裴少北的多疑和銳利,只有最簡單的描述才會讓他相信。
“沒了?”裴少北突然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使的力氣之大,讓我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被捏碎了。
“是,沒了。”我平靜地看著他,不帶任何膽怯,“本來就是不該來到這個世界的生命,我想留也是留不住的,本來就不屬於我,我放手了,裴少北,我放手了。”
裴少北死死盯著我,那眼中的恨意讓我的心在顫抖,我甚至覺得,在下一刻,這個人就會鋪過來,用那雙幾乎捏碎了我胳膊的手掐住我的脖子,然後將它徹底擰斷。
“裴少北,你這是做什麼?不捨的嗎?哼,不要再演戲給我看,也不要再自欺欺人,孩子沒了,你心裡不知道多輕鬆那對不對?”我被他眼中的恨刺激到了,如果孩子沒了,該恨的難道不應該是我嗎?在我最艱難的時候,他在做什麼?在我徘徊在生死線的時候,他又在哪裡?
父親的死,顧曉的我出生,那段時間我所遭受的所有苦難終於在這一刻找到了宣洩的人,找到了宣洩的方式。
我輕笑出聲,語帶嘲諷,“裴少北,算了吧,你演這麼深情,已經沒什麼意義了。我爸爸走了,孩子也沒了。你和我之間,以後也不會再有交集,裴少北,你不用用那種眼神看我,如果說到恨,我不比你少。”
裴少北在這時鬆開了我的胳膊,臉上因為情緒的控制變得有些僵硬猙獰,他試圖去點一根菸,手卻抖得厲害,我看著,心中升起不忍,卻又很快被自我的牴觸給淹沒。
我扭轉頭不去看他,耳邊聽著他粗重的喘息,如困在牢籠你的野獸,打火機的聲音響了四五下,最終被狠狠砸在了前擋風玻璃上,發出“砰”的一聲響,震得我一個激靈,下意識地就想開車逃走。
裴少北卻在這個時候說了話,聲音沙啞,壓抑。
“顧晚,我從來沒有像恨你一樣,恨過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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