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只是淡淡的一眼,不能萬分確信。但秦鳳舞可不認為那是一般的山野農夫,心中起了警惕。剛剛放下的簾子,又被撩了起來。探頭朝著藍彥一招手。
“王妃,怎麼了?”藍彥一見她神色有些緊張,連忙騎馬湊近了一些。
“彥一,樹林裡有人。”秦鳳舞提醒到,藍彥一一愣,正在回頭看去,就被她給輕聲呵道,“別回頭看。”
隨後,臉上故作輕鬆,笑的愉悅。可說出來的話卻叫人不得不小心萬分:“彥一,你一會吩咐下去。讓所有人晚間全部假寐。”
藍彥一不明所以,眨巴了一下眼睛。
“雖然只是看到一抹虛影,不能確定是村夫還是有備而來的敵人。但是我們萬不可掉以輕心。你命令將士們明面上故意降低警惕。我要試上一試。所以我們必須做好完全之策。”為了不讓暗處的人起疑,秦鳳舞笑得臉都有些僵了,可真是有夠累的。
“是。”藍彥一正聲應道,就準備吩咐下去。
這韁繩才剛拉起來,又被秦鳳舞給叫住了:“彥一,等下。”
秦鳳舞四下環視一週,迅速將一個瓷瓶塞進了藍彥一的衣襟裡面,吩咐道:“今天晚上每人一顆。我怕他們會使迷藥之類的。先服解藥以保萬全。還有,彥一,如今戰天不在。這邊左不過留下了兩百精兵,若是敵人太多,恐怕無暇顧忌素白,未免她受到牽連,你趁著別人不注意的時候,悄悄先將她送去安全的地方。”
隊伍裡面已經有了一個孕婦,素白原本是不打算讓她跟上的,但是她堅持一定要跟來。誰也攔不下她。如今隊伍之中兩個孕婦是重中之重。而秦鳳舞也知道不管背後是否有人。他們的目標一定會是自己。自己想逃估計也逃不掉他們視線。而素白她若是被牽連上了。她決不能原諒自己。把她安頓好了自己才放心。
聞言,藍彥一眉頭緊蹙,立馬反駁:“王妃記得素白安危,怎麼就不知道自己安危。彥一有一主意。不如悄悄地讓素白和你交換。她定然是願意的。”
“不行。”這個主意立馬就被秦鳳舞給否決到。眼中一片冷芒。自己怎麼可以讓旁人為自己一身犯險。
“可若不如此。你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又如何向王爺交代。”
“閉嘴。”秦鳳舞冷聲喝到。她又怎麼不知自己的處境。但要叫她犧牲別人但定然是不會同意的。微微嘆了一口起,手覆上自己隆起的肚子,輕輕地撫摸了一下,像是在安慰肚子裡的孩子。孩子好似知道一般,調皮地踢了幾下。秦鳳舞臉上一陣欣喜,終於有胎動了。這般鏗鏘有力,定然是兩個健康的孩子。她開始堅信自己一定能保護孩子和自己的。臉上揚起自信的笑容,“你且聽我的命令吩咐下去。我絕對可以確保自己無事。還有你去給我尋一柄可以藏在袖中的匕首,讓我以備不時之需。”
見她這般果決,藍彥一知道自己是怎麼也勸不下來的。隨即領命下去操辦了。藍彥一的效率不是一般的快,很快就尋來了一柄只有手掌一般長,拇指一般粗細的匕首,藏在袖中隨時可以劃出,萬分方便。
秦鳳舞揭開馬車裡的虎皮毯子,在馬車底部的暗格之中拿出了一個藥箱。裡頭全部都是一個些瓶瓶罐罐。她為了這次出征能確保萬一,可是做足了準備。那裡頭全部都是一些毒藥,當然還有解藥。不過排列,顏色也只有她知道而已。
從藥箱裡拿出了一個白色瓷瓶,先給自己服用了下去。又拿出一個紅色和青色瓷瓶,分別倒出一些藥粉,參水遇溶,就將匕首浸在水中。靜靜地等待藥力滲透到匕首當中。
這兩種藥,一種是藥效強勁的迷藥。還有一種是毒藥,雖然不是叫人當場斃命的毒藥,但是受刺傷的地方,若是得不到及時醫治,一定會殘廢的。
秦鳳舞很是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不怕敵人來,就怕敵人不來。
到了晚間,大部隊紛紛搭起帳篷,準備露營。秦鳳舞吩咐了明月和逐月讓她們同住。有人在,就不怕人擅自闖進來。而藍彥一也趁著沒有人注意,悄悄地帶著素白先行離開一步。不過即便是再小心,這麼平白無故的少了兩個人,還是會叫人起疑。
第一天晚上沒有任何動靜,第二天亦是如此,第三天也沒有發生異常。
秦鳳舞不輕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判斷錯誤了,難道那抹黑影就是一個尋常的村夫,在那樹林子裡砍柴不成。可越是這樣,越不能放心。
“王妃,你會不會太緊張了杞人憂天。好幾日了都沒有什麼動靜。”明月拿著一碗熱湯走了進來。
秦鳳舞捧著湯碗,還沒有入口,就覺得整個人暖和了不少,臉上很是愜意。但是擔憂卻一刻都沒有鬆懈過,在沒有達到軍營之前,決不能掉以輕心。
“呼……”她輕輕吹散那面上的熱氣,一口暖湯下肚,很是舒服。肚子裡的兩個小傢伙好似也很開心,又一次真真切切感覺到了他們的調皮。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彥一可曾回來了。”
“還沒有,想來是加快腳程先送素白去軍營了。素白初孕,雖然孕吐比較嚴重,但好在身子骨強健。走快些應當是沒有什麼要緊的。”明月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