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你吩咐下去,萬不可鬆懈。沒有達到軍營之前,兩百名精兵一定要輪班休息。先辛苦他們一陣子。等熬過這段就好了。”
即便是輪著休息,只得休息半宿,白天還要趕路。若是一兩日還好,可是長期下去,也堅持不了多久。人可真不是鐵打的東西。
“是。”明月跟著她久了,也深信她的決斷絕不會出錯,再者小心一些總是好的,“那今天晚上還是我和逐月輪流守著你。”
“不。”經得她這麼一說,秦鳳舞到是覺得,興許背後的人看見有人守著自己,所以才不敢輕舉妄動。若是他不行動,哪怕到了軍營,自己也不能安心,既是如此,不如就賭上一賭,“今天晚上就留逐月陪我。明月你且先去休息。”
“不行,王妃,那樣太危險了。”她說的這般明顯,明月又怎麼會不知道她要以身犯險呢,當下就立刻阻攔。
“我知道,但是如果敵人的目標是我,不管我躲到哪裡,亦或是躲到軍營,只要他們有動手的機會就絕不會放過。若是到時候我們已經放鬆了警惕被他們有機可趁,不如就請君入甕,來個甕中捉鱉。你放心,我絕不會讓自己出事的。”否則,我又怎麼對的起戰天。
她在心頭默默地補充了一句。但是如果要自己每日提心吊膽,不如放手一搏。
秦鳳舞凝視著焦慮擔憂的明月,那眼眸中的自信,叫明月不由的相信,而且她說的十分在理,與其讓敵人有機可趁,不如假借鬆懈。她願意試上一試:“好。”
秦鳳舞很是滿意,拉過明月的手說道:“明月,我的性命可就交到你們的手上了。你們可有完全把握。”
明月堅定地點點頭。
北風呼呼地吹著,在靜寂的夜裡,只聽得那風聲就叫人覺得異常寒冷。似乎連天上的月亮,都顯得異常冰冷。
秦鳳舞緊緊了身上的狐皮大裘,又在自己的身上蓋上了一床厚厚的毯子,伸手在炭盆之上取暖。那熱氣哄得她的小臉紅撲撲地。氣色看的特別好。
逐月已經開始準備鋪被子,秦鳳舞有著身孕,出門在外少的不簡陋了些。逐月細心地給她多加了一床墊褥,儘量暖和一些。又撣了撣被面上的灰塵,覺得滿意了這才朝秦鳳舞喚道:“王妃,好了。可以安歇了。”
“好。”
在逐月的攙扶下,秦鳳舞有些吃力地坐在那地上簡陋地床鋪上。眼睛似有靈光地看著逐月,在她耳邊輕聲說道:“逐月,今夜萬不可輕舉妄動,若是有人進來也不可隨意出聲,免得驚著對方,叫人給逃跑了。”
“嗯,我明白的。”
“好了,把那燭火滅了,我們——安歇吧!”這句話,意味深長。
逐月很是神色鄭然地點點頭。隨著燭火的滅盡,營地陷入一片寂靜之中。黑暗中閃亮的眼睛緩緩閉上了,唯有它的主人知道這是在假寐。
深夜,果見一道悉悉索索地傳來,那道聲音微乎其微。若秦鳳舞她們是真的睡著了,根本就聽不出來,可見此人還是有些功夫底下的。
睡在棉被之中的秦鳳舞緊了緊手中的匕首,隨時準備將敵人一招制服。而另一側的逐月也不敢怠慢,她手中的劍隨時準備蓄勢待發。
“哐嗆”一聲。
秦鳳舞迅速起身,準備迎敵,可是她手上的動作沒有那人來的快。垂眸看著脖子上的寒芒,只覺得陰冷刺骨。
“濟安郡主,別來無恙啊!”
一道有些耳熟的聲音傳了出來。秦鳳舞眉頭微微一蹙。濟安郡主,如今還有誰會稱自己為濟安郡主。
她絲毫不畏懼地迎上黑暗之夜那雙鷹勵一般的眼睛,大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