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被人壓制的滋味可真不好受,秦鳳舞還是頭一次這麼受制於人。想想就覺得窩火,若不是懷有身孕,動作比往常遲鈍了,焉能讓他得逞。癟癟嘴,沒好氣的翻著白眼。腦子裡不停地思索著應當如何保全自己,順利脫困。
腳下的步子故意走得又緩又慢,她要讓他變得急躁,一旦急躁人就失了分寸,加之他已經受了傷,只要再拖上一會兒,他的行動必定會受到牽制。外頭還全部都是自己的人,想脫困也並不是什麼難事。
可東陵夙也不是那般好唬弄的、腿上傳來的疼痛,讓他忍不住咬牙,他能感覺到鮮血的流失,還拌著一陣陣的酥麻。只要稍稍一放鬆,就會渾身打顫。他只能咬緊牙關硬抗著,若不是秦鳳舞是他活著逃出去的籌碼,他真想一抹脖子把她給殺了。
“快走,別給我磨磨蹭蹭的。”東陵夙惡狠狠地說道。
“不是我不想快,你也看了我肚子這麼大,行動實在是不方便啊。”秦鳳舞不疾不徐,她在等,等下手反抗的機會。
可即便自己的速度再慢,帳篷也就那麼丁點大,幾步也就到了出口。
東陵夙拍了一下秦鳳舞的肩膀,說道:“快去,你去撩簾子。”
秦鳳舞看了一眼搭在肩頭手,眼中極其厭惡。你給我等著,我非讓戰天剁了你的手不可。舒了一口氣,緩緩地撩起了簾子。
“王妃。”眾人一陣驚訝。看著她脖子上的長劍,誰都不敢輕舉妄動。紛紛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黑夜之中,那一個個火把,把外面照的通亮。東陵夙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一切。他帶來的手下不是死的死,就是傷的傷,全部都被秦鳳舞的人馬給控制起來了。而她的人卻絲毫沒有損傷。那兩百名精兵正齊刷刷地瞪著自己。那股壓迫感撲面而來,令自己不經到吸了一口冷氣,連帶著後脊樑骨都瘮的慌。
“賤人,你夠狠,真當是小瞧了你。”此時此刻,他哪能不知道。這一切看似放鬆警惕的狀態都是他們做出來的假象,就是為了引自己入甕。
“呼——”寒風吹過,不經讓秦鳳舞覺得寒冷。就是已經受傷的東陵夙更加如此,腿上的鮮血好像遇上冷風,瞬間凝固了一般。那股刺骨的疼痛讓他有些受不住。一咬牙,伸手一把拔掉了匕首。狠狠地扔到了一邊。這一舉動讓他渾身一顫,呼吸都停滯了一會兒,過了一會兒才緩過勁來。
秦鳳舞就想趁著這個空蕩脫險,卻不想東陵夙也不是笨的,他早就預料到了她的行動,手中的劍禁錮的越近了。讓她幾乎只能高抬著下巴,以避免隨時可能帶來的傷害。
“想逃,沒有那麼容易。”經過寒風過濾的聲音聽上去更為陰冷。
秦鳳舞的臉色有些發沉,衣袖下的手緊緊攥握成拳,那股子力氣無處可用。只能無奈的垂著手。
“東陵夙,你還不快快放開我家王妃。我等尚且饒你一命。”日華心頭泛著急,眼見著那劍就在秦鳳舞脖子的咫尺之間,自己卻無能為力,只能大聲叫宣著。
“放開我,你這個混蛋。”逐月扭動著身子,想要掙扎開了。可是她身後頭的人反而禁錮的跟緊了。逐月幾乎覺得自己的手腕快被捏斷了。
“逐月。”追風大驚。
“追風,你快點救王妃,不能讓王妃有事啊。”逐月衝著追風喊道,她神情內疚自責,聲音裡都透著深深愧疚。
追風當然知道,救秦鳳舞要緊,可是救她跟救秦鳳舞對他而言同樣重要。狠瞪著雙眼,舉起手中的長劍就對著東陵夙:“快放我我家王妃,否則叫你碎屍萬段。”
“是嗎?碎屍萬段,好啊,來啊,你們若不想她死,就上啊。”東陵夙忍著痛大聲說道。事情已經進行到這個地步,自己無論如何都要博上一博。他就不相信,他們敢動手。
這般想著,就把秦鳳舞給往前推了推。小聲地在她耳邊說道:“讓他們退下,你知道的,我受了傷。要是出不去就是個死字。我不介意現在就把你殺了。要知道我都死了,東陵滅不滅都和我無關了。”
秦鳳舞的眉頭瞬間蹙緊。威脅,人都是最討厭威脅的,她也不另外。胸腔地那一股怒火應受制於人而無處發洩。而肚子的兩個小傢伙彷彿知道了自己的處境,正在不安地踢動著。她的手輕輕地摸上自己的肚子。無論如何,自己都得保護好自己。
如果能把東陵夙拿下那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但如此賠上了自己的孩子,那麼到寧願讓他逃走。思及此,秦鳳舞朝著追風他們喊道:“都退下。”
“王妃。”眾人齊齊出聲。眼睜睜地看著東陵夙拿秦鳳舞做要挾,一步步逼退著自己。
你進我退。東陵夙要挾著秦鳳舞一步步退出了營地。這種境地另秦鳳舞越發的不爽,若不是為著肚子裡的孩子。她早就在身上藏不少毒藥了,她就不信他服下的解毒丸能解百毒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