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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風月入我相思局

穆鏡遲將信紙從桌上拿了起來,放在燈光下晾了幾秒,悠悠說:“不會,出了這麼大的事,一個婦道人家,就算知道答案在哪,也不有那膽量宣之於口,而她自己本身更不會有膽量去承認是自己洩的密。”

信紙上的字跡幹了後,他將信折於信封內,然後遞交給王淑儀說:“把這封信交給袁成軍。”

王淑儀說了聲:“是。”便走了上去小心翼翼接過。

在王淑儀出來之前,我悄悄合上了門,然後輕輕從門口退了去,誰知道一轉身便看到了周媽在身後,她剛想說話,我衝了上去一把捂住了周媽的唇,周媽端著藥湯的手晃了晃了,似乎是外面細微的聲音驚起了裡面的注意,穆鏡遲在書房內問了句:“誰?”

我看向周媽,周媽立馬回了句:“先生,是我。”

書房內這才沉默下來。我不敢在這裡多停留,怕王淑儀會出門,便迅速衝進了自己的房間。

之後,周媽送完湯藥回來,來到我房間,我立馬起身問:“怎麼樣?有發現什麼?”

周媽說:“送藥進去,先生倒是沒多問什麼,表情如常。”

我鬆了一口氣,倒是周媽,她關上門,皺眉朝我走來說:“小姐倒是您,您沒事在那偷聽什麼?要是讓先生在知道了,又是一頓罵,您不明白嗎?”

我敷衍的回答:“我清楚的,我清楚的。”便轉身就走,隨手從桌上抓了只蘋果,我咬了一口。

周媽又跟在我身後說:“您以後別再做這樣的事情,有什麼想知道的,光明正大的問便是,遲早這樣偷聽下去,裡面的人必定會發現的。”

我笑著答應:“好,我清楚的。”

不過在周媽出我房間之前,我寫了一封信給周媽,讓她替交給喬太太。

周媽不知道信裡面是什麼,我又叮囑了一句:“千萬不能讓穆鏡遲知道。”

周媽有些猶豫。

我哀求著她說:“您就幫幫我好不好?只是遞封信。”

周媽半信半疑問:“信封裡面沒什麼吧?”

我舉起手發誓說:“絕對沒什麼,不然我——”

我話還沒說完,周媽立馬捂住我嘴巴說:“哎呀,好啦,好啦,幹什麼發毒誓。”

她將信接過,便藏在了袖子中說:“正好,我明天要隨老周出門辦事,倒時候順路給你送過去。”

我摟住周媽的脖子,撒嬌說:“周媽就您對我最好了。”

我並不希望喬太太因為這件事情喪命,相反我更希望袁成軍知道這件事情是我洩的密,一旦他知道這件事情是因為我,那麼他還會要一個葬送他一座城池的兒媳婦嗎?他甚至會懷疑,我是不是穆鏡遲派過去的奸細,他對穆鏡遲就會大打折扣,倒時候事情會怎樣發展,誰都預料不到。

第二天周媽跟隨著周管家從外頭回來,我問周媽信是否已經送到,周媽悄悄告訴我說:“已經送到了,並且是喬太太親手拿到的。”

莫名的,我心裡鬆了一口氣,我甚至還在心裡存著一絲僥倖,喬太太會不會把事情捅出去呢?

正當我這樣想著的時候,差不多到週四的一個晚上,外面下著傾盆大雨,颳著狂風,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望著外面的雨夜發著呆,忽然一通電話打了進來,尖銳的電話鈴聲將我從沉思中驚醒。

我低頭看了一眼我手邊的電話,最後便將話筒拿起,放在耳邊剛喂了一聲。

裡面便傳來子柔的一句:“陸小姐。”

我有些驚訝,為什麼子柔會給我電話,正當挑眉時,我心裡逐漸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子柔說:“喬太太讓我給您一通電話。”

我的心一陣一陣往下沉,握住話筒的手在抖,我甚至不敢問下面的話。

接著,就是子柔的哭聲,很小聲很小聲的哭聲,接著,他便掛了電話。

我手上的話筒從手間滑落,我整個人無力的癱坐在沙發上,連周媽從樓上下來,在我身後喚了我幾聲,我都未有反應。

接著,周媽又問了句:“小姐,您臉色怎如此蒼白?”

我看了周媽一眼,笑了笑,並未說話,然後便緩慢的朝著樓上走去。

第二天早上,有傭人從街上購買了的東西回來,她們在樓下說,秦字號的藥材鋪的三姨太帶著春蘭院的頭牌子柔跑啦,捲了秦春來所有財產,可是兩人在逃跑的水路上,船便沉了,喬三姨太不懂水性,活活淹死在了南河中央,而春蘭院的子柔,不見了蹤跡,沒找到屍體。

傭人說,喬三姨太的屍體找到前,是在水裡泡了一晚上,整個人抬上來,面容早就被水泡得不成樣子。

她那年過半百的丈夫,秦春來氣得拿起鞭子在自家門口鞭她屍呢,可見對這個一直在外面偷人的三姨太有多憎恨。

在這個年代,偷個情都是十惡不赦的大罪,何況是帶著春蘭院的小倌逃跑,這對於秦春來而言,更加是一種足以殺死他的羞辱。

那些傭人聚在一起,各自談論著,言語間帶著幾分調笑的意思,聽在我耳朵裡,卻是極其的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