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那沒有說話。
沒多久,門外忽然傳來開門聲。
穆鏡遲站在那說了句:“進來。”
周管家推門走了進來,對穆鏡遲說:“先生,王家人來找。”
穆鏡遲看向周管家。
周管家又答:“大約是為了過幾天的婚事,來找您商議的。”
穆鏡遲沉默了一會兒,半晌才說:“先去樓下招呼,我很快就下樓。”
周管家低聲回了句:“是。”便緩緩從房間退了出去。
裡面又恢復安靜後,他側臉看向椅子上坐著的我說:“在這好好想想我剛才說的話。”僕人將門給拉開,他便收回了視線,踱步走了出去。
我沒想到他說變臉就變臉,我坐在那也有些氣憤,便隨手將他桌上的東西一打,可誰知道這一打,把桌上擺著的墨水瓶給打到了,瞬間桌上的資料和重要的東西,瞬間一片狼藉。
我大驚手忙腳亂的開始收拾著,這個時候周媽從外面推門走了進來,瞧見桌上的一切,目瞪口呆的模樣,大約也是被嚇死了,她衝了上來說:“小姐。”我立馬朝她做了一個噓的手勢,便迅速把穆鏡遲桌上的重要檔案全都抽了出來。
周媽嚇死了,她壓低聲音問:“您怎麼搞的?”
我說:“不小心把瓶子打翻了。”
周媽看著桌上那些被毀了的檔案,急得不行,她說:“這可怎麼得了,要是被先生知道了……”
周媽完全不敢往下想,因為王淑儀曾經也不小心弄過這樣的事情,當時穆鏡遲可是一句話都沒說賞了她几杖呢,從那以後王淑儀做事便再也不敢如此大意。
我和周媽慌張的把桌上的檔案清理乾淨時,門外忽然走進來一個人,我和周媽以為是穆鏡遲,同一時間往那端看了過去,可誰知道進來的人卻是王芝芝。
王芝芝笑著喚了句:“清野。”
我和周媽群同一時間看向她,周媽倒是比我先反應過來,立馬朝王芝芝走了過去,笑著說:“王小姐,您怎麼來了?”
王芝芝穿著一件米白色的長款風衣,手上帶著一雙黑色帶雪白貂毛的皮手套。她頭上還帶了一頂圓形別有蝴蝶結的帽子,打扮的洋氣又精緻。
她甜甜笑著說:“我和我父親過來商量婚事。”接著她略微有些害羞說:“我父親在樓下,所以我就自己上來找清野了。”
她便小跑著朝我走來,拉住我手說:“清野,你身體好點了沒?”
對於王芝芝的突然出現,我稍微放下點心,然後迅速把那些沾染了墨汁的紙張全都塞進了垃圾桶,也還算高興的拉著王芝芝說:“好的差不多了,應該沒多大問題。”
說到這裡,王芝芝便打量著我的臉色,見我確實看上去沒有多大問題,她似乎是鬆了一口氣,不過,過了一會兒,她又有點難過說:“清野,我姐姐……”
我知道她想說什麼,我笑著說:“事情已經過去了,所以不必再提了。”
王芝芝搖頭說:“不是的,清野,我不是說這件事情,我是想問,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雖然我姐姐做錯了事情,可是你和袁霖,終究是夫妻,難道就打算一直這樣下去嗎?”
我明白了,王芝芝今天我是為了來當說客的,我鬆開了她的手,沒有說話,只是轉了轉身,背對著她。
可是王芝芝卻從我後面走了過來,站定在面前說:“清野,我覺得霖兒是真心喜歡你的,若是他不喜歡你,那天也不會不顧我姐姐的面子,說出這一切,而且,夫妻之間哪裡有隔夜的仇的呢?你說是吧?”
我說:“我不會回去。”
“你說什麼?”王芝芝略微驚訝的看著我。
我說:“你既然來了,正好替我給他帶句話,讓他休了我。”
王芝芝沒料到我竟然會有這樣的想法,她說:“清野,你冷靜點,這種事情怎麼能夠輕易出口?既然是夫妻,那就一輩子是夫妻,豈可說休就休的?”
我說:“沒什麼東西是一輩子的,他不是有他的白月光嗎?我們的夫妻關係不過是一張靠利益維繫的博紙,除了這點,我們之間連朋友都算不上,這又有什麼意義。”
王芝芝著急的說:“可是這種事情怎容你們做主?清野,你是個女人,這種事情對你不好的。”
連周媽都在一旁有些急了,也說:“小姐啊,您就別再說氣話了,這種事情那袁夫人固然有錯,可你也不能一起遷怒到姑爺身上,婚事可不是兒戲,既然結了怎可離?這會讓人笑話的。”
王芝芝又趕忙轉移話題說:“哎呀,我這是第二次來穆宅。清野,你帶我出去轉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