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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一切有我

“這麼說來,一切都是我錯了?”穆鏡遲似乎在隱忍著自己的情緒,他手握在桌角處,深呼吸了一口,平息下自己情緒說:“我就知道你不會那麼老實,也怪我,這幾天身子不適,一時沒看住你,竟然教你闖這麼大禍事來,現在整個袁家因為被你這樣一鬧,幾乎亂成了一團,倒教我生氣不是,不生氣也不是。”

他指著我說:“跪著,給我好好跪著,我沒說讓你起來,不準起來。”

穆鏡遲左右對我不過是這些招數,我也死豬不怕開水燙了,跪著,便跪著。

他看了我半晌,眼神裡有氣有怒,最終卻是無奈,他從椅子上起身,從外面招來了周管家,問袁家那邊的情況,周管家對穆鏡遲說:“那邊情況很不好,平洲大牢被劫後,被帶走了好幾個至關重要的人物,以及袁太太那邊的事情,聽說在袁成軍趕回來後,連平洲大牢的事情都來不及去處理,直接便把袁太太給打進了大牢,現在那個小倌也在袁成軍手上。小倌對那件事情供認不諱,可袁太太卻死咬著說沒有這一回事,完全都是小姐的陰謀。”

穆鏡遲大約已經猜到了事情的走向,他站在那聽著不說話,周管家又說:“袁太太還說,她之所以會在凌晨兩點,調走平洲監獄一半的守衛,是因為小姐拿那個小倌來威脅她,說是若是她不這樣做,便要在九兒面前汙衊她和那小倌,而那小倌是小姐的幫兇,之所以會說他們之間有關係,完全是受小姐指使,總之那邊已經亂得不成樣子。”

周管家說到這裡,停頓了幾秒說:“先生打算如何處理?”

穆鏡遲緊皺著眉頭說:“還能怎樣處理,難道真不管她?”他目光落在花園裡的一棵合歡樹上:“袁太太是留不住了,所以她身上的髒水有多少,真假又是多少,已經不會有人去在乎,既是如此,那便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把事情推脫到底。”

周管家不明白穆鏡遲的意思,他略微疑惑的問:“您的意思是?”

“不管袁太太和那小倌之間是真還是假,平洲大牢這件事才是關鍵,所以,要脫得乾淨。”穆鏡遲說:“應該過不了多久,袁成軍便會過來問我要人對證。”

他想了想,對周管家說:“就說她人昨晚一整夜都在我這裡,未出過穆家大門,至於平洲的事情,她一無所知,關於小倌——”

周管家提醒穆鏡遲說:“那小倌也在小姐院子裡住過一段時間,不好脫關係啊,若是要將小姐從這兩件事情當中完全脫掉關係,先生,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穆鏡遲似乎也想到了這層,他沉吟了半晌,負手在門口走了兩步,他影子在大門口來回晃了兩下,最終停了下來,他再次對周管家說:“你去把秦春來找來。”

秦春來是喬太太的丈夫,做藥材生意的。

周管家似乎是明白了些什麼,立馬說了一聲是,他正要轉身走的時候,穆鏡遲又說了句等等,周管家停了下來,穆鏡遲對他吩咐:“他要什麼,便給什麼。”

周管家又再次說了一聲:“是。”

接著車子便停在了門口,周管家迅速上了車,車子帶他離開了穆家大門。

周管家前腳剛走,後腳王淑儀便趕了回來,到達穆鏡遲身邊後,便對他說:“先生,袁家那邊傳小姐過去。”

確實如穆鏡遲所料的那樣,袁家過來傳人了。

穆鏡遲迴頭看了我一眼,一臉的陰鬱,他對王淑儀說:“就說就來。”

王淑儀點頭,又從穆鏡遲面前退離,去袁家回稟話。

穆鏡遲從門口走到我面前,他居高臨下看向我,長長的影子壓在我身上說:“我上輩子一定欠了你什麼,所以這輩子才要替你收拾那一堆的爛攤子,你什麼時候能讓我省省心。”

一見他竟然不像平時那麼兇,也沒有責罰我,我被他抓回來的怨氣也少了一些,便乾脆服了軟,然後怯懦懦的伸出手,扯了扯他衣角說:“姐夫,我、我知道錯了,下次,我再、再也不敢了。”

我說完,便立馬抬起了眼眸眨巴眨巴著眼睛瞧著他。

他卻並不吃我這套,而是挑眉反問:“還有下次?”

我又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便趕忙改口說:“沒有下次,這是唯一一次!”我舉手發誓說:“姐夫,真的,你相信我。”

大約是我認錯態度良好,穆鏡遲壓下臉上的情緒,然後坐回了椅子上,拿起桌上的茶水說:“但願你不會再有下次。”

我見屋內安靜的很,總少了些什麼,忽然想起不見王芝芝,便問穆鏡遲:“姐夫,她呢?”

穆鏡遲揭著茶杯的蓋,半抬眸看向我說:“一大早去了袁家。”

也對,如今袁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而且還是關乎王鶴慶她姐姐的,王芝芝自然是一早趕了過去。

我想了想,覺得膝蓋有些疼,便捶了捶膝蓋。

穆鏡遲注意到了,不過他並沒有多言,而是品了一會兒茶,才對我說:“現在知道疼了。”

我立馬眼巴巴點了點頭,無比希冀的以為他會讓我起來,可誰知道,下一秒,他又說:“我看還不夠疼,還差個搓衣板。”

他剛想喚丫鬟拿搓衣板過來,我立馬衝了過去抱住他雙腿,一副快要哭的模樣說:“我知道錯了嘛,姐夫,你就饒了我這一回,我是真疼。”

他無動於衷問:“跑碼頭的時候,怎麼不疼。”他微擰眉教訓我:“自己做出這樣的事情,還不敢面對承擔,你以為跑,就能夠解決事情?你以為跑到國外,就沒人找到你?”

我愣怔了幾秒,原來穆鏡遲沒發火的原因,竟然以為我逃跑是為了躲避袁家那一攤被我鬧出來的事,他不知道我不過是為了逃出袁家和他以及外公的管制?

一瞬間我像是瞭解了什麼,所以他現在才會如此心平氣和的坐在這教訓我,不過想來,也確實是如此,現在的袁家一團亂,我在這個時候逃走,多少看上去是有點害怕承擔後果的意思。

他既然這樣認為,那我乾脆將他以為的裝到底算了,反正現在逃也是逃不走了,這麼輕易被抓回來,可見以後要是想逃回來,還須得精密計算了才好,這次是自己太過匆忙了。

對於他的教訓,我依舊抱著他腿哭著說:“我不跑我還能幹嘛?難道等著袁家查出來,然後來抓我嗎?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王鶴慶,黑的能夠說成白的,我哪裡是她的對手,而且,最重要的是,你每次都不幫我,還跟著他們欺負我,我留在這幹什麼,留在這裡還有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