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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一切有我

說到這裡,我哭得更為大聲了,摸著眼淚抽搭著說:“你看我被你抓回來後,你就是這樣,端著長輩的架子來訓我,你說我害不害怕?我害怕的呀。”

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往他褲子上擦著說:“姐夫,你現在都不疼我了,除了對我兇,還是對我兇,你自己去算算,這半年裡你對我發了多少次火了,每次都說是我的錯,宋醇來看我,是我的錯,王鶴慶欺負我,是我的錯,現在我只差連呼吸都成了錯,你還讓不讓我活了,你要是不讓我活,那你告訴我啊,我死給你看行不行。”

對於我撒潑是的鬧法,穆鏡遲眉頭緊皺,又看到我擦在他褲子上的鼻涕和眼淚,他大約有些受不了我這樣的行為,便把帕子遞給我說:“說你兩句都還說不得了,自己擦擦,像個什麼樣子。”

我這才將帕子從他手上一扯,便胡亂擦著,擦了好一會兒,他又說:“起來吧。”

我看了他一眼,他見我不動,又問:“怎麼?還不起來?”

見他鬆了口,我麻溜的從地下爬了起來,可爬了好幾下,因為腿軟的厲害,又跌了下去,穆鏡遲朝我伸出手,將我從地下給拉了起來,然後把我拉在他身邊坐好,他見我臉上還是跟個花貓似的,便從我手上拿過手帕,手抬起我下巴輕聲說:“你以為我想兇你,想罵你,你以為我是嫌自己沒清淨日子過?自從你回國,你去看看你幹了多少混賬事,哪次不是我在後面追著替你收尾。”

一見他還說,我張嘴又想哭,他指著我,沉聲說:“再給我哭一聲試試。”

我只能把眼淚又硬生生憋了回去,然後委屈巴巴的看著他。

穆鏡遲繼續替我擦著灰撲撲的臉說:“竟然一晚上替我闖出這麼一幢禍事來,真是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要拿你怎麼辦才好。”

等他擦乾淨後,大約是我身上還是髒得不行,一向愛乾淨的他,有些看不下去,便對外面的丫鬟說:“帶小姐上去,把這一身都洗乾淨。”

終於見他氣消了點,我立馬抱著他撒嬌說:“還是姐夫對我最好了,最心疼我了。”

穆鏡遲也沒有推開,任由髒兮兮的我吊在他身上放嬌,吊了好一會兒,他才拍了拍後背說:“行了,快上去洗漱洗漱。”

之後丫鬟這才帶著我上了樓,到達樓上後,周管家便把秦春來找來了,那秦春來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藥材商,之前還能夠在藥材這行站穩一處腳跟,不過是完全因著自己的太太跟王鶴慶的關係,現如今喬太太死了,生意自然是一天一天做不下去了,他這樣的人物,能夠在這樣的時候見到穆鏡遲,這對於他來說,無疑是莫大的榮幸。

他看到穆鏡遲後,當即便趴在地下行了一大禮。

穆鏡遲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之後讓他起來了,丫鬟們引著他坐在穆鏡遲的正對面後,便和他交談著,至於交談了些什麼,因為隔得太遠,所以我聽不清楚,便站在樓上一會兒,又跟著丫鬟進了房間洗漱。

等我洗漱完出來,下樓後,秦春來已經不見了,我擦著頭髮疑惑的在大廳內搜尋著,穆鏡遲在那和周管家說著話,見我下來了,便問:“找什麼。”

我走到他面前,疑惑的問:“秦春來呢。”

我因為下來得太過匆忙,衣服也是胡鬧的穿了一通,穆鏡遲伸出替我整理著衣領,他整理的很仔細,將我扣錯了的扣子,一一解開,按順序扣好,我瞧了他一會兒,他扣好最後一顆後,便說:“等會兒跟我去袁家。”

一聽要去袁家,我就想從他手中逃竄出去,可誰知道,還沒來得及離開,他摁住我身體說:“不準胡鬧。”他扣著我坐在他腿上,然後很自然的替我擦拭著半長的長髮說:“過去了,便將你今天用來騙我的話,繼續用來騙他們便可,其餘的一切有我在。”

我低著頭扣著手指頭,悶悶的嗯了一聲。

他又說:“至於別的,當初怎麼說,如今便照樣怎麼說,聽明白了嗎?”

我依舊悶悶不樂的點著頭。

等穆鏡遲替我擦乾淨長髮後,車子便已經在外面等了許久,他帶著我出門,我跟在他身後上了車,之後車子便從穆家大門離開了,一路下了山,又進了城,很快便朝著袁家的方向開了去。

到達袁家後,那裡果然亂成了一團,門口站了好一些丫鬟和小廝,全都沒了平時的規矩,胡亂一通的堵在那裡,不知道在議論紛紛說著什麼,穆家的車子停在門口後,他們這才紛紛散在兩旁站著。

穆鏡遲坐在車內看了我好一會兒,我這才反應過來,慢吞吞的推著門,從車上下來,等我下了車後,穆鏡遲也下了車,我們;兩人便一前以後走了進去,這才剛走進袁府裡頭,便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哭喊聲,暫時有些聽不出是誰的,直到接近大廳的時候,才聽出來,是王鶴慶的哭喊聲,還有鞭子抽在皮肉上的聲音。

等看清楚大廳的情況時,才看到王鶴慶被袁成軍手上的鞭子被抽得滿地的打滾,慘叫著,周圍跪滿離了許多人,有袁霖,有王芝芝,還有林婠婠。

王芝芝懷了孕,不敢過去護袁成軍,只敢哭著大喊著說:“姐夫!你別這樣!這樣下去姐姐會沒命的!事情都還沒查清楚,你怎能夠如此魯莽斷定這一切,姐夫,姐夫,你停手啊!”

可無論王芝芝在那如何叫喊,袁成軍抽紅了眼睛,一下比一下狠,王鶴慶被他打到了一個死角,再也無處可躲了,她乾脆也不動了,迎面對袁成軍撕扯著嗓音說:“老爺!我是個什麼樣的人您不清楚嗎?我為這個家操持這麼多年,有沒有出過亂子,您心裡沒數嗎?您一去外面打仗便是這麼多年,我王鶴慶在家嚴謹持家,你不信我,竟然卻相信那封連名字都不敢露的信!我好冤枉啊!老爺!”

可誰知道她這句好冤枉一出來,袁成軍的那一鞭子直接打在了王鶴慶雪白的臉上,下一秒王鶴慶還沒明白過來怎麼一回事,當她反應過來時,忽然死命的捂住那張臉,在那無比激動的打滾翻爬慘叫著。

一邊慘叫,一邊淒厲大喊:“我的臉!我的臉!芝芝,我的臉!”

王芝芝一見這樣的狀況,便乾脆掙脫掉丫鬟們的拉扯,迅速撲到了王鶴慶身上,大哭對袁成軍喊:“姐夫!”

袁成軍這個時候,才像是如夢初醒一般,提著鞭子站在那狼狽的喘著氣,他也好不了多少,我還從來沒見袁成軍如此狼狽過,他身上的衣服,都因為他剛才的力道全都散了,鬆鬆垮垮掛在那裡。

他喘著氣,然後用鞭子指著地下尖叫的王鶴慶說:“你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當初你不過是勾欄院裡的放蕩女人,跟著我袁成軍,我給你無上的榮耀,我讓你成為了天下間人人敬仰的袁夫人,可你狗改不了吃屎!為什麼這封信不寫給別人,要寫給我袁成軍,若是你真的沒點什麼,能夠讓人這樣一五一十的寫出來嗎?!王鶴慶,我告訴你,正因為袁成軍知道你是什麼人,所以我這知道這封信的真實性到底有多少,你別再這裡給我哭無辜,那小倌都自己承認了,你身上幾顆痣,幾根毛髮他都一清二楚!你是真當我傻嗎?!還在這裡給我狡辯!”

袁成軍聲嘶力竭的喊了出來,王鶴慶捧著全是血的臉在那哭喊著:“是那個賤人!她陷害我!我從來沒做過這樣的事情!我王鶴慶拿我的命發誓!若是我真做過這樣的事情!我不得好死,斷子絕孫!”

可誰知道這句話出來,袁成軍又是一鞭子甩了過去,這次王芝芝甚至禍及到了王芝芝的手臂,她捂著手慘叫一聲,可袁成軍根本沒時間顧忌她,而是滿臉憤怒的說:“你自己作孽,竟然還拿後代來發毒誓,你這個女人到底是有多狠毒!”

袁成軍又是即將新一輪的抽下去,跪在那一直都沒說話的袁霖,跛著腳衝了過去,一把抱住袁成軍說:“爹!就算是問斬都還有認罪的過程,您連審問都不審問便定孃的罪!這未免太果斷了!”

袁成軍想推開抱住袁霖,可礙於他身上的傷,他不敢大動作,就當袁成軍在那和袁霖糾纏的時候,林婠婠也跪在了袁成軍面前,正好擋在王鶴慶的前方,哭著說:“爹,就算您不顧及別的,也應該顧忌一下袁霖,那是他的娘啊!您在做這些的事情,也應該想想他的感受!”

這句話讓袁成軍徹底停下了動作,接著是管家還有一些大約是王家的親戚,全都在一一和袁成軍哀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