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淑儀吩咐完這些,沒有再多停留,從我房間退了出去,等她一離開,我在這間房間四處看了看,這才發現這間房似乎是穆鏡遲的,因為裡頭掛著他的衣服,床上有他的睡袍,還有桌子上隨手翻過的書,以及一些公文。
我隨手抄起來看了一眼,便丟在了桌上,又在裡面胡亂轉著,將他的東西翻得一片亂糟糟的時候,我覺得無聊,又坐在那張席夢思床上,盤腿看著窗外的噴泉,下面也全都是守衛,不知道這裡來的都是什麼人,竟然一個外來的客人都沒有,酒店的附近都被包圍了出來,不準任何人靠近。
裡面除了穆鏡遲的書能夠打發時間以外,便再也沒有其餘的東西能夠讓我消遣,我倒在了床上,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在他床上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等再次醒來,是被屋內的說話聲給吵醒的,我微微睜開眼的時候,才發現穆鏡遲竟然已經回來了,正坐在沙發上和誰交談著,我仔細看了一眼,那人竟然是譚俊。
穆鏡遲翻著一個資料表,譚俊對他說:“這次建總統府,資金尤其的龐大,而且為了助九爺上位,金陵那邊的水利工程全都要重修,稅收也減免了三成,先生,這筆資金我算過,不菲的很。”
穆鏡遲沒有說話,把那資料表翻來覆去良久,才說:“稅收減免三成,也算是為民眾減輕壓力,這些年來,國內內戰不斷,連年徵稅,苦不堪言,如今新政府上來,也算是替他們鬆了一口氣。”
譚俊說:“話雖然是如此說,可您如此傾盡全力去幫助九爺,可有想過九爺能夠替您帶來什麼,這次他成立新政府,都是我們這邊走的資金,您和九爺雖是連襟,可……”
譚俊話未說完,穆鏡遲端起桌上的茶杯說:“算是還他個人情。”
譚俊說:“您是說上次平洲大……牢的事情?”
穆鏡遲沒有說話,只是品著手上那杯茶,而譚俊瞬間明白了什麼,他似乎還有什麼話想說,不過話還未出口,他看到已經從床上坐起來的我,愣了幾秒,趕忙低下頭對穆鏡遲說:“既然如此,那我便先退下了,先生。”
穆鏡遲沒說話,譚俊也沒再等,拿上桌上穆鏡遲批過的檔案轉身便緩緩退了下去。
在譚俊走後,穆鏡遲也沒有看我放下手上那杯茶,便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去了浴室,沒多久浴室內便傳來水的聲音。我在床上坐了很久,便起身站了起來,站在他浴室門外說:“我要回金陵。”
他沒有回答,我又在外面,再次重申了一次:“我說了,我要回金陵。”
這個時候,裡面水聲停止,浴室的門開了,我立馬往後退了幾步,穆鏡遲穿著睡袍走了出來,他手上拿了一塊毛巾看了我一眼,然後沒有理我。
在他別過我身邊後,看到他的東西全都是翻動過的痕跡,而且很多還被我扔到了地下,他指著屋內亂糟糟的一切說:“你翻的?”
穆鏡遲這個人,不知道是有潔癖還是怎樣,不管是他的屋子,還是他所用的東西,全都必須保持整整齊齊,這麼亂還是第一次,第一次還是被我弄亂的。
我沒有否認,心裡微微有些報復的痛苦感,我說:“是。”
他說:“立馬給我收拾好。”
我站在那裡沒有動,他冷冷的問:“不收是嗎?”
我站在那還是沒有動,他也沒再說話,而是去了沙發上,拿起了桌上的電話撥了一通電話,電話響了三聲,便被對方接聽,穆鏡遲對電話那端的人說:“給她買張去國外的機票。”
還沒等那邊說什麼,穆鏡遲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我走過去問他:“你什麼意思?”
他抬眸看向我問:“你不是想去國外嗎?現在我就送你過去。”
他從沙發上起身,朝衣架走去,我跟在他身後,想要說什麼的時候,他拿起衣服又去了浴室直接關了門,將我關在了外面。
我在緊閉的門口站了一會兒,又往回走,坐回了床上,等他快要出來的時候,我乾脆起了身,將他的東西全都撿了起來,把東西全都歸納好,等他換完衣服出來後,我已經大致的收拾了下。
等他出來後,門外傳來了門鈴聲,外面的人說了句:“先生,是九爺。”
竟然是袁成軍?我動作一頓,他怎麼也在這裡?他和穆鏡遲一起?
這個時候我看向浴室門,裡面傳來穆鏡遲一句:“請九爺進來。”
他這句話剛落音,他人也隨之走了出來,衣服換好了,正扣著釦子,門外的門也隨之被人開啟,袁成軍穿著軍裝從外頭走進來,見到裡面亂糟糟的一切,嚇了一跳問:“這發生了何事,竟然成了這副模樣。”
穆鏡遲站在門口淡笑著說:“沒事,只是一點小事。”
袁成軍看到正在屋內收拾的我,當即便明白了什麼,他對穆鏡遲說:“你啊,也別太責怪了,人回來就好。”
穆鏡遲卻轉移話題問:“那邊談的怎樣?”
袁成軍一聽,冷笑著說:“還能怎麼樣,霍雷霆硬的像塊石頭,和他談條件,談了整整兩個小時,我是嘴皮子都說幹了,他還無動於衷,不准我動他那塊地,我看他霍雷霆的紅幫是不想在定柔這邊混下去了。”
袁成軍坐在了沙發上,剛想給自己點菸,不過見是穆鏡遲房間裡,他又停了停,將煙放下了。
穆鏡遲也隨之坐了下來,他說:“九爺不必跟霍雷霆硬碰硬,他這種人在金陵便是出了名的自成一霸,若是起了衝突,必定又是一番麻煩,若是讓他歸順於你,不能動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