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士兵聽了吩咐後,迅速從我房裡退了出去,去了隔壁房裡,一把將子柔給抓了出來,子柔還在睡覺,身上就穿著一件薄薄的睡衣,這副衣衫不整,柔柔弱弱的模樣,讓王鶴慶更加的怒火中燒,她又對士兵說:“拖下去!立刻處死!”
子柔還睡眼朦朧,可一聽到處死兩個字,當即便朝著我大喊:“小姐!救我!您一定要救我我!”
士兵抬著他便往外頭拽,子柔死死拽著門框不肯走,驚慌大叫著。
我站在那好半晌都沒動,過了一會兒,我坐在椅子上朝王鶴慶笑著說:“娘,我不清楚子柔到底是不是小倌,他來的時候碧玉和我說是她表哥,讓我收留幾日,我想著碧玉怎麼說都陪嫁過來的,光憑這點,讓他表哥在我院子內借住幾天也是應該的,反正隔壁的房子空著也是空著,他是什麼身份其實都和我沒有關係,您這樣處決了碧玉的表哥,難道就不需要過問一下她?您如此一句話都不說,就要了結別人親人的性命,也太霸道了一些,就算您是母儀天下的皇后,也應該遵守這世間的王法不是嗎?”
王鶴慶說:“什麼狗屁王法!什麼狗屁表哥!你以為我不知道?在你還沒和袁霖成婚時,在袁霖還在西北征戰時,你便被報社的人傳出去勾欄院和這小廝廝混,你當我不清楚?那我當猴耍?”
王鶴慶冷笑說:“陸清野,以前的事情我可以和你不計較,這個你帶進來的下流痞子必須死。”
她又對那兩個拽著子柔計程車兵說:“把人給帶下去!”
子柔哭喊著,絕望的哭喊著,在他手即將要攀不住那扇門,王鶴慶跟著士兵們帶著人要離開時,我站了起來,從後面一把抓住了王鶴慶的說,她反手就想要把我甩開,我抓的很用力,她沒甩得了,她怒視著我說了句:“放肆!”
“您何必急著把人帶走,您慌張什麼?怕他說出些什麼對袁太太不好的事情嗎?”
王鶴慶忽然反手甩了我一巴掌,情緒無比激動的說:“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這一巴掌我並不在乎,她越激動,便越表示子柔的話是真的,我捂著臉冷靜的看著她說:“袁太太覺得我在胡說八道什麼?不如我們給爹一個電話,讓他來斷斷子柔是否該不該死這件事情?”
王鶴慶那眼神,像是要活生生把我剝掉,她又看向被士兵架著的子柔,她大約已經明白,子柔不敢和她對視,閃躲著她的眼神。
我在那繼續說:“娘,我們何必要鬧得你死我活,能夠相安無事解決的事情,何不坐下來好好談談呢,有些事情外人在場,當著外人的面說出來,總歸不好吧?”
王鶴慶似乎在思量著什麼,她思量了許久,沒敢再冒這個險,便對鉗著子柔的兩個士兵說:“把人放了,你們先出去。”
那兩個士兵不知道里頭唱的是什麼戲,王鶴慶竟然都這樣吩咐了,他們自然沒法違抗,便將子柔給放了。
子柔的得到子柔後,立馬躲去了一旁,也沒敢進來,只是在外頭遠遠的看著我們。
我讓碧玉把門給關上,碧玉聽到後,迅速關上了房門,剩下我和王鶴慶後,我握著她的手說:“娘,不要著急,凡事都好商量,我這個人向來不怎麼喜歡去打人的小報告。”
我拉著她想要坐下,可王鶴慶直接把我的手給甩開說:“你想說什麼就說吧,別拉拉扯扯,故弄懸殊。”
我笑著說:“您讓我不碰您也成,只是您確定接下來那些話,您要站著和我談?”
王鶴慶這才坐下,她平時在我這裡可是悠然自得的很,想喝茶就喝茶,可今天桌上就擺著一壺冒著絲絲熱氣的茶,她卻沒有動,只是僵硬著身子,沒有表情說:“你要談什麼。”
我替她倒了一杯茶,放在她面前說:“我知道您在怕什麼,不過我今天來是有求於您的。”
王鶴慶聽到有求於您這四個字,她冷笑了出來說:“我能夠讓你有求於我什麼?”
我說:“幫我做一件事情,我便答應您,什麼都不會說出去。”
這個時候,王鶴慶端起桌上那杯茶說:“我有什麼讓你說的,我行得正,坐得端。”
我說:“您真行得正,坐得端?”
她忽然就要拿著手上那杯茶朝我潑過來,我立馬一把抓住,那杯水被我截在了半空中,反倒是潑了她自己一衣袖,她冷冷的看向我說:“你想幹什麼。”
我說:“袁夫人,您可千萬別不識好歹,別讓我把話給說破了,那就太沒意思了,您小腹的左上方有一顆痣對嗎?”
王鶴慶冷聲問:“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說:“你說我是怎麼知道你小腹左上方有顆痣的?這種無比私密的地方,應當也只有您的貼身丫鬟,以及爹才知道吧?可奇怪的很,我昨天竟然從一個春蘭院的小倌口中聽到您身上這顆痣,他還說,當時您是和喬太太一起去的,喬太太是您的好友,您不會不記得了吧?”
我清晰的感覺到,王鶴慶那隻被我抓在手上的手正在顫抖,可她仍舊在使勁控制自己的表情,她還是在重複那一句話,你到底想幹什麼。
聽到她這句話,我慢條斯理的將杯子從她手心內摘了下來,放正在桌子上,我說:“我說過,只要您答應我一件事,那麼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將成為一個永久的秘密任何人都不會得知,包括那個小倌,也不會說出。”
她微眯著眼睛看著我,似乎在等著我開口。
我也不和她賣關子,我說:“宋醇是不是在爹手上?”
王鶴慶皺眉說:“我又如何得知!”
我說:“您當然不得知,不過我想,您應該有的是辦法得知不是嗎?”
王鶴慶似乎這個時候才聽出個明白來:“你是為了宋醇?”
我說:“對,他現在正在您丈夫手上,只要您想辦法幫我把他弄出來,我便把子柔給您。”
王鶴慶說:“我要如何能信你。”
我反問:“您現在還有不信我的選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