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是上一世他的蠢魚當初在靈天大陸,見靈帝終日酒池禸林,不問朝政時,所說的話,起初,他也不明白其中的典故,為什麼將人和老鼠混為一談。
後來追問,才知道這話意在諷刺桶治階級的嘴臉連老鼠也不如。
此話一出,可謂一石激起千層浪。一將無能,累死千軍,大君聽懂了,不過是斥責他身為大君昏聵無能,後半句顯然也是罵他的話,可他卻從未聽過。
清早,皇貴妃的一番勸誡言猶在耳,他若還吊兒郎當下去,大君之位恐怕真的要易主了。
於是,大君破天荒的不恥下問一次,“攝政王后半句話是何意思?”
這也是底下的文武百官不解的地方,他們自問飽讀詩書,卻從來沒有聽過他們王爺這後半句的典故出自哪本書。
朝堂下的夏臨淵手持玉匾,也陷入了沉思,這句話他似乎從白帝城少主風離弦那裡聽到過一次。
“大君,臣有要事要奏。”
大君清了清嗓子,“何事?”
“承蒙大君厚愛,讓臣剛一回來便接替爺爺的位置,與親人闊別六年,臣的表妹嫁入了攝政王府,昨日,臣前去王府探望,不經意間,發現攝政王府有一女子,膚如凝脂,唇若櫻花、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容貌實屬傾國之姿,堪為天女下凡。”
“當真?”大君立刻忘了先前想要向攝政王討教的問題,當即來了興趣。
“大君聽臣把話說完,臣自小便離開雪宇城上靈舟山拜師學藝,師從輕塵道人,與師傅學得了些許推演相面之術,此女額生鳳骨,貴不可言,人中深長,子女緣極深,大君子嗣稀薄,還未有皇子出世,大君不妨將那女子召進宮中,冊封為妃,定可為大君誕下皇兒。”
夏臨淵依著自己先前早已準備好的說辭,當著白若衡的面,一字一句,鏗鏘有力的說道。
大君聽完後,狐疑的看了一眼端坐在虎椅上的攝政王,眼底神色莫名,“是嗎?本君怎麼沒聽攝政王說起過呢?”
原本白若衡心裡就堵的慌,心裡的妙人兒本就被人捷足先登,現在又有人攛掇大君將他曾經心悅已久的人兒召入宮中為妃,等同於把他的心拿到火架上烤。
“夏臨淵!本王給你一次機會,把話收回。”白若衡冷眸一眯,雷霆大怒!
群臣聽到怒喝都不禁瑟縮了一下脖子,生怕怒火他們的攝政王將滿腔怒火波及到自己身上來。
白若衡清早起來慣例的看了那抹邪靈留下的信紙,知道昨天,他為了那條沒心沒肺的傻魚和夏考丞相動了手。夏臨淵身為夏老丞相的嫡長孫向著老爺子確實無可厚非。
但他有什麼事情可以衝自己來,千不該萬不該,拿他放在心尖兒上的魚開刀!
“前有大君聖耳,後有群臣做證,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收不回。”
夏臨淵語氣淡然,似是早料到自己這個重情重義的兄弟不會同意,正因為這樣,這個女人若繼續長留在他的身邊,必定會成為他的軟肋。
英雄氣短,兒女情長,如何成就大業?
“你……!”
不論是一眾大臣還是大君都知道這兩家的關係非比尋常,兩人同氣連枝慣了現在突然當眾掐架,似乎還是因為一個女人?
不免讓德政殿上的所有人都暗暗吃驚,紛紛思索他們到底錯過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臣所言句句屬實,望大君裁決。”
看到兩隻老虎互不相容,大君樂得坐山觀虎鬥,“那,該賜什麼位分,愛卿有沒有什麼好的建議?”
“這自當看大君的喜好了。”夏臨淵拱了拱手,嘴角劃過一絲玩味。
“愛卿說那女子是王府的侍奴,召進宮中就是封為采女都不合規矩,但念及那女子出身攝政王府,本君便封她為美人,擇日即可入住久未有人居住的鳳棲宮。諸位愛卿可有異議?”
“大君聖明。”夏臨淵當即點頭頷首,恭敬行禮。
底下眾臣卻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一齊看向高臺上端坐在虎椅上一言不發的攝政王,這才手持玉匾附和道,“大君聖明!”
“如此甚好,本君乏了,退朝!”大君嘴角微微翹起,眉宇間,滿是歡喜之色,邁著輕快的步伐出了德政殿。
這是他頭一次,讓那個不可一世的攝政王吃癟,這個值得被歷史銘記的日子,他得去喝兩杯……
文武百官皆面面相覷的離開了德政殿,不知道自己今日是否說錯了話。
徒留臺下的夏臨淵和高坐在龍椅旁邊的白若衡。
“夏臨淵,本王給你臉了是不是?”白若衡臉上烏雲密佈,手上也因為此刻憤怒到極致的情緒而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