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去擁抱她,腦袋深埋在他髮絲間。
“遲了。你的出現就已經註定了是本王難逃的劫數,放不了了你知道嗎?本王已經因你而失去了對自己本心的控制,已經半點不由自己。現在放手,無異於要了本王的命。”愛之深,責之切,懷中的柔軟溫度熟悉的讓他難以自持。
似是想到了什麼,他緊緊閉著雙眼,抱住閭小魚的手臂越圈越緊,他的嗓音低醇,“本王不想逼你,可你總讓本王感到惶恐不安。”
就像剛才,她奇蹟般的突然消失,有那麼一瞬間,他的大腦一片空白。一個人消失了,又回來,還沒等他捂熱,就又消失了,沒有人明白他對她不可掌控,患得患失的無力感。
他在心頭無數遍告誡自己,不要操之過急,要忍耐,要剋制,可是當他表現出一丁點的佔有慾,她就會像烏龜碰頭一樣,縮回她的龜殼裡,任憑他如何逗弄就是縮在裡面不出來。
他甚至都不知道,究竟該拿她怎麼辦。
“可是為什麼?我脾氣爆,不善良,瑕疵必報,各種缺點一籮筐,哪點能讓你心動和喜歡?”
喜歡一個人沒有錯,可她不是尋常普通人啊,他的喜歡對她來說是一種負擔。
情這個字,是她的雷區,
她可是外太空川月吧的執行長,自打她領了這個頭銜,註定了她人生只有一個信條——為任務而生,為任務而死。關於情愛這玩意兒,首領曾說,這是全宇宙最毒的毒藥,一旦沾染上,前程盡毀。她打從一開始就對自己暗暗發誓,只能逢場作戲不能動真格。
最重要的是,每完成一個任務她便會進到下一個時域,永久不會回頭,到時候喜歡與不喜歡,愛與不愛,誰還記得誰呢?
想到這裡,閭小魚屬實不明白自己哪點能吸引到他。這樣足以睥睨天下的男人,不是應該喜歡溫柔嫻靜的絕世女神嗎?顯然……她並不是……
閭小魚疑惑的看著他,卻聽他的聲音忽然暗淡下來,“因為你是本王心中永遠求而不得的那條慣會裝傻充愣的蠢魚。”
攝政王尤其記得自己還是靈天大陸的鎮國大將軍時,他和她,還有靈帝,堪稱黃金三角。看著她和靈帝有說有笑,為靈帝洗手作羹甚至不遺餘力的百般討好,他得不到的,卻在努力博得別人的歡心。他該死的嫉妒極了!
靈帝,是君,更是與他生死相交的摯友,互相將後背留給對方共患難過的兄弟,他只能獨自壓制自己對她的所有愛戀。
在驚聞她和靈帝一夜之間消失不見,他等到死,也沒能等到她回來。她就像風箏,是他親手將風箏的線交到了別人手裡,放飛了。
這一世,與她不期而遇,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她忘了靈帝,忘了墨子書,沒有靈帝橫亙中間,他怎麼會輕易放手呢?他會將風箏的線緊緊纏繞在自己的手腕,除非他不要她,否則,這輩子她都逃不開他的手掌心!
閭小魚:“……”
這算什麼奇葩理由?
“我裝什麼傻?充什麼愣了?”一直在裝的明明是他自己好嗎,還倒打一耙……
他動了動唇,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半晌,怔怔的看著他,心情異常的複雜,“你為什麼總看不見本王為你痴,為你狂,為你瘋魔成性?”
閭小魚不說話了,突然覺得被這樣的氣氛壓的喘不過氣來。
看著他的臉上徒然盡顯焦灼,像個迷途的孩子,這好像是她第一次從他一向淡定從容的臉上看到他面露受傷與脆弱。不由閭小魚的心驀地漏跳一拍。
與他此番的交心之言,更讓閭小魚生出了一股沒來由的罪惡感。他如此坦然的跟她說明心意,喜歡一個人本沒有錯,而她卻要親手將別的女人強行硬塞到他床上,作踐他的這份喜歡,如花系統這一招未免太卑鄙了些。
她究竟要不要這麼做呢?
閭小魚唇瓣緊抿,在糾結邊緣徘徊。雙拳捏的死緊。
“我想進宮。”
任何男人只要對她動心除了粉身碎骨這一個結果,她給不了他任何想要的。她不想傷害,便只有遠離。
進宮應該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了。那位皇宮裡的大君又不是她的任務物件,她可以無所顧忌。
至於王位繼承人,她真的有些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向如花系統說的那樣做。
不知道為什麼,對他,還有白若衡,她總是不忍心把事情做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