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攻臨縣的戰役在凌晨開啟了,宣若寅帶的精英小隊闖入暗河秘境,殺了叛軍一個措手不及,迅速佔據了主動權,查抄暗河溶洞中的兵器財物數量之巨,讓人乍舌,宣若寅已著人快馬回稟皇上,將現有的財物清點之後,將一併帶往京都。
但是,叛軍首領鶩陀在亂戰中脫逃,至今還未尋至蹤影,滿街貼的都是通緝的告示。
清晨,主戰事早已結束,縣城也被接管,被叛軍荼毒已久的百姓一開啟家門, 就看到了披著紅色披風的赤焰軍整齊有序得在佈置臨時防衛。隊伍中有一個比別人矮一頭的身影。
燕初塵本來還想能幫上忙,沒想到宣若寅的赤焰軍戰力如此之強,怪不得被稱為大興赤焰戰神。出發之前,燕初塵就已經打聽了暗樁的所在,看情勢亦趨平穩,就立刻去尋點翠了。
暗樁是一處客棧,客棧的大門緊閉,看來也有時日沒有營業了,敲了敲門,小二探出頭來,燕初塵將顏敦給的信物給他一看,小二立刻就把她讓了進去。
小二將她領到了客棧的後院,一進院子,就看到了正在洗衣服的點翠。
點翠一抬頭,看到了燕初塵,興奮地奔了過來:“長……姑娘,你平安就好,我看看,有沒有什麼地方傷了,掉一根頭髮也不行!”點翠像一個嘮叨的老太婆,圍著燕初塵轉來轉去。
“商雲呢?”雖然那個小子是半路撿的,但是說了要帶他上京,就要對他負責。
“你倒是很關心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啊!”身後響起了男子的聲音,雖然沒什麼起伏,但是就是讓人感覺到不悅。
燕初塵翻了個白眼,回過頭,果然是宣若寅:“我關心阿雲怎麼了?”
“沒什麼。讓你冒著生命危險潛入城也真是牽腸掛肚了。”這次明眼人都能聽出宣若寅語氣中的醋味了,偏偏兩個當事人卻毫無察覺。
“宣侯爺………………”一聲帶著哭腔的嬌弱的聲音從屋內傳出,緊接著,一個白色的身影就從屋裡撲到了宣若寅的懷裡。
“宣侯,小女子多謝宣侯救命之恩,現下小女子孤苦一人,無依無靠,願追隨宣侯左右侍奉,報您大恩。”女子將頭埋在宣若寅懷裡,抽抽嗒嗒地哭訴著,哭著哭著,抬起頭來,將梨花帶雨的嬌嫩臉龐衝著宣若寅。
“你……是誰”宣若寅一邊將女子推開,一邊疑惑地說。
“小女子是臨縣縣令王晨之女,王羽靈,我父殉職而死,全家被殺,您那天再鶩陀的宴席上救了小女,您可還記得?”王羽靈也不在意宣若寅沒有認出來她,反而溫溫柔柔地回話,不愧是大家閨秀。
“原來是王縣令之女,王大人為國殉職,宣某必向皇上陳情追封,你可還有別的親人?”宣若寅衝著王羽靈一拱手,眾臣之女,必得撫卹。
“我外祖家在京城,是京都袁氏。”
“你祖父是袁勤袁御史,好,你就隨我進京吧,路上也好有個照應,”宣若寅沒有多想,英烈遺孤,理當保護。
“宣侯真是憐香惜玉得緊啊!”燕初塵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幾個字,心裡想著,果然是登徒子,見到生的好的小娘子竟都走不動道了,還死皮賴臉地想要送人家。
“王姑娘,你可小心他,別看他長得道貌岸然,其實是個登徒子,小心被他輕薄。”路過王羽靈身邊,還 好心地提醒她
“這位姑娘你怎麼能這麼說呢,宣侯磊落光明,你必是有所誤會吧,我信得過宣侯。”王羽靈一臉真誠地看著燕初塵得眼睛說。
一時間燕初塵竟也說不出話來,氣的甩袖而去,點翠急忙給宣若寅施了個禮,跟著跑了出去。
燕初塵一邊走一邊嘟囔:“宣侯光明磊落,王姑娘忠烈之女,嘔……什麼人?兩個人倒是臭味相投,互相吹拍。”
轉過客棧後牆,是一座荒廢的院子,院門虛掩著,燕初塵氣的到處溜達,走了進去,園中常年缺少打理,各種植物都瘋長得比人都高,燕初塵沒走幾步,就聽到有人說話,本來還以為是主人,正向退出去。
“主上,此次起事失敗,下官僥倖才留得一命,這宣若寅果真厲害。”這不是鶩陀的聲音?燕初塵立刻停下了腳步,側耳傾聽。
“你此次不僅丟了臨縣,竟讓宣若寅找到了我們的四倉之一,對復國大業可是重創,該當何罪。”另外一個聲音聽起來很是年輕,但卻威嚴十足。
“屬下失職,請主上降罪!”鶩陀聞言立刻跪倒在地。
“雖你罪該萬死,但復國大業用人在即,此次允你戴罪立功……誰?”黑衣人說話間察覺到了燕初塵,將頭轉向了她的藏身之地。
說時遲那時快,鶩陀一個縱躍,跳到了燕初塵藏身的牆邊,伸出黑色的爪子正要向她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