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隨吳名上了第一輛馬車,沒有綁手綁腳,也沒有堵嘴矇眼。一路上兩人也沒有說話,如意靠著窗稜假寐,吳名在另一邊獨自飲茶。
過了許久,吳名才緩緩開口,“你沒有什麼好奇要問的嗎?”
如意睜開眼睛漫不經心的答道:“我問了,你就會回答嗎?”
吳名莞爾一笑:“這個還真不一定,你可以問問試試。”
如意看著吳名略一沉思然道:“你認識我對嗎?”
吳名忽然哈哈的笑了起來,“好聰明的丫頭!你小時候救過我一命。”
如意不自覺的蹙了蹙眉,“你還能認出我來。”
吳名略有些得意的說道:“我天生過目不忘,自然認得出你。”
“那你就是這樣報答救命恩人的?”如意斜瞥了他一眼。
吳名沒有回答,只是把玉佩還給瞭如意,冷冷地開口道:“你還是別白費心思了,老實地等魏罌來救你吧。”接下來的兩天,兩人交流也不多,在馬車上也都是各幹各的。
在魏都之亂第五天的時候,魏武侯頒佈詔令立大殿下為儲君,娶秦國公主為妻。
在一個偏僻的小鎮上,吳名看完城門邊張貼的詔令似笑非笑地對如意說道:“看來我賭錯了,你看人家又另娶佳人了。”
如意沒說話轉身回到馬車上,知道表哥已經化險為夷她很高興,其他的本來她也不想,所以沒什麼可被挑撥的。
吳名回到馬車上,低低的笑道:“看來他是不會來救你了,你打算如何?”
如意挑挑眉正色道:“你打算放了我嗎?我要去雲夢山。”
吳名一聽雲夢山追問道:“你和鬼谷什麼關係?”
“是我師父。”
吳名沉思片刻開口道:“好,那我就賣鬼谷個面子,送你去雲夢谷。”
如意對他乾脆的答覆倒頗有些意外。吳名是一個讓人看不透的人,幾天相處他對自己都算禮遇有加。也說起了自己救他那次的事情。還是在自己失憶前無心的舉手之勞。那時還是少年的他不知怎麼滯留在宮中被人搜查,她將他藏在了自己的馬車裡帶出了宮。
吳名沒有讓如意沉思太久,吳名從隨身的繡袋裡掏出了兩張人皮.面具遞給瞭如意:“這個給你,算是還你的救命之恩吧。”
如意接過面具仔細的端詳了起來,面具薄如蟬翼,機理清晰可見,非一般的人所能做出。但如意心裡有些膈應,不會是真的從活人面上揭下來的吧。
吳名看出如意的猶疑,輕笑一聲:“放心,這不是殺生來的。”
如意也知這個實屬難得,便放下心裡的疙瘩,誠懇地讚道:“千面書生,果然名不虛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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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龐涓和孫賓經過兩天的趕路終於到了魏都,路上他們已經瞭解了老伯的身份是丞相大人公叔痤,也大致瞭解了魏都之亂的情況,也聽公叔痤介紹了吳名,原來他師父就是赫赫大名的吳起,吳名也算吳起的半個兒子。
三人剛一進城便看見了各處張貼的武侯詔令。公叔痤歷經磨難,此時直呼蒼天有眼。
公叔痤帶著龐涓進宮稟報,孫賓則帶著蘇睿卿在宮外驛站候旨。
蘇睿卿見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迅速想著對策。一路上孫賓待她還算客氣。也許她可以試試。“孫大哥,我有些內急。”
孫賓猶豫了一下說道:“好吧,我跟你去。”
“孫大哥,你看我就是一個弱女子,當初安公子可是答應我師兄要保我安全,而且也說過只要你們安全就放了我。可如今看這情形,那老伯恨不得殺了我解恨,你們現在也安全了,是不是該放了我了。”蘇睿卿的一番話說得楚楚可憐。
言外之意就是一會公叔痤回來肯定會殺了她,而且你們不放我就是不守信用。孫賓也有些憐惜她,認真思索了一下蘇睿卿的一番話,確實有幾分道理。孫賓是一個正直認理的人。
孫賓既然認定了理也不拖延道:“姑娘說得有幾分道理,但我師弟還在令師兄手上不知是否平安,所以我還不能放了你,但為了你的安全起見,確實此地不宜久留。待我留書一封。”
蘇睿卿見說動了孫賓,心裡很是喜悅,看著孫賓更順眼了幾分,“我信你,孫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