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睿卿由於傷勢過重,只得在雲夢谷慢慢地養起傷來。為方便照顧,蘇睿卿被安置在瞭如意和夏荷的宿舍。
孫賓每天都會過來坐一會,話不多,有時候幫忙煎個藥,有時候幫忙遞個水。在如意和夏荷都沒時間的時候,過來陪一下蘇睿卿。
蘇睿卿漸漸傷勢也有所好轉,兩人偶爾也會聊幾句。更多的時候是蘇睿卿在睡覺,孫賓在看一本兵法書。後來蘇睿卿清醒的時候多了起來,兩人聊得話題也多了。
蘇睿卿很喜歡孫賓的睿智和才華,喜歡看他講兵法的樣子,就連他低頭看書沉默寡言的樣子,她都覺得好看,總是希望孫賓能多些時間陪她。蘇睿卿覺得自己已經無可救藥了。
有時候她也會把孫賓和師兄對比一下,兩個人都很深沉,但是孫賓只是性格內斂,心思卻很單純,而師兄則是心思極深,根本讓人看不透,有的時候其實她是有點怕師兄的,不敢靠近。而孫賓不同,他身上有很強的親和力,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這日,如意和夏荷都要去上課。小爐子上還煎著藥。孫賓匆匆趕過來時,看著蘇睿卿還在睡,便替她掩了掩被角,便輕手輕腳地走到小爐子旁坐下看著藥,拿出一本兵法書看了起來。
其實孫賓進來時,蘇睿卿就已經醒了,只是有些不好意思,便在那裡假寐。她看著孫賓坐下便悄悄的睜眼看他。俊朗的面龐,溫和而專注的神情,深思時微微蹙起眉頭,蘇睿卿看得心頭猶如小鹿亂撞。
孫賓看藥煎好了,倒在碗裡,準備端過去給蘇睿卿喝,一回頭就看見蘇睿卿一雙漂亮的眸子正一瞬不瞬地望著自己,一看自己看過來,又左右躲閃不敢看他。
孫賓溫和地笑了,“你醒了?感覺好點了嗎?”蘇睿卿輕輕地“嗯”了一聲,耳後已起了可疑的紅暈。孫賓扶著蘇睿卿靠在軟墊上,端著藥碗一勺一勺地喂著,一碗藥餵了大半個時辰,兩人誰也沒有說話,卻有一些不一樣的情愫悄然醞釀。
藥終於喂完了,孫賓站起來急急地說道,“你且躺躺,我出去看看午飯好了嗎?”說著就急急地向房門口走去。還沒走出門就聽蘇睿卿在後面開口叫道,“孫大哥,我喜歡你。”
孫賓站在門口扶著門框停了下來,表情有些複雜的回過頭去看了一眼蘇睿卿,依然沒有回覆就開門出去了。
等如意中午來送飯時,就看見蘇睿卿睜著一雙空洞的大眼無神地望著房梁。
“這是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傷口又疼了”如意趕緊過去檢視了一下傷口。傷口已經好了大半,再躺個十天半個月應該就可以下床走動走動了。如意一看傷口沒事,才鬆了一口氣。但看著蘇睿卿的表情又有些擔憂。
蘇睿卿緩了緩情緒說道:“我沒事,謝謝你,如意。等過幾天我能下床了,我就讓師兄來接我,就不用再麻煩你們了。”畢竟還是小姑娘,說著說著眼圈就有些泛紅。
如意覺得有些莫名,拍了拍蘇睿卿的手背安慰道:“你說的這是哪裡的話,你救了孫師兄,我們都感激你,哪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然後如意又笑著打趣道:“是不是在床上待的有些煩了,想出去玩了。”
蘇睿卿聽如意打趣才轉陰為晴噗嗤笑了出來,“你才想出去玩呢,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蘇睿卿已經知道了如意和夏荷是女兒身,對她們的勇氣很是佩服,也很信服如意。因為如意大她兩歲,她也常叫如意姐姐。
“既然不是小孩子了,那現在說說剛才是怎麼了?”如意笑著問道。
“姐姐,你有喜歡過一個人嗎?”蘇睿卿猶豫了一下問道。
如意沒想到蘇睿卿會問這個問題,一時愣住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對令狐遠的感情有些微妙,似親人,似兄長,又有些似戀人,她自己現在也沒搞清楚。
所以她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只能含糊地答道:“我也不太清楚。”
蘇睿卿也沒在意,接著說道:“喜歡一個人就是看到他想到他時會莫名的心跳加快,不在一起的時候會想知道他現在在幹什麼,在一起的時候即使不說話也覺得很舒服。”
如意心中一驚,喜歡一個人就是心跳加快嗎?那她那天見到令狐遠時如雷的心跳是怎麼回事?難道自己已經喜歡上了令狐遠而不自知嗎?
她和令狐遠也經常通訊,偶爾她也會算著日子等他的信,難道自己不是掛念安大娘才等他的信的?自己也是白白虛長了睿卿兩歲,對感情的事真是一竅不通。
蘇睿卿還在繼續說著,“喜歡一個人就是想時時在一起,眼裡心裡都是他。”
如意看著蘇睿卿認真的問道:“你喜歡孫師兄是嗎?”
蘇睿卿心虛地低下頭問道:“你也看出來了是嗎?可是他不喜歡我。”
“你怎麼知道他不喜歡你?那天你受傷孫師兄把你抱回來,那可是非常著急的,自己身上一身的傷一點也不在乎,就怕你有個閃失,最後還是師父命令他離開的。”如意回憶著那天的情形認真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