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唯歡稍稍動了動,鼻音濃重的說:“也是,全都怪我。你早說過,沒人能平安順遂的過一輩子,是我還心存期待,我有罪。”
“罪感效應對你來說太重,拋了它。”
忠叔拉開車門,賀正驍彎腰,把粽子放到車座上,長腿邁進車裡,再把粽子挪到腿上,低聲說:“另外,心存期待不是罪。”
喬唯歡沉默下去。
他像是順著她的話頭,說了個字面意思,又好像在一語雙關。
在點她嗎?
對事情的期待,和對他的期待?
還有他之前說的那句話……
賀正驍的眸色沉了兩分,“不用猜,是你想的意思。”
喬唯歡心頭一跳,晃著身子,要離他遠一點,企圖看見男人說這句話的時候,是個什麼神色。
賀正驍手臂伸出,從後攬住這團,不讓她動,徐徐的字音在她耳畔悠盪,“別亂動。”
喬唯歡果然不動了,她盡力的偏過臉,然而只看到他一點刀裁的鬢角。
“……我重嗎?”
她不敢揣測,生怕自己再一次白白高興,最後落了個滿身疼的下場,只能用同樣迂迴的方式,稍微的驗證下自己的想法。
這點小心思和賀正驍比起來,壓根不夠看,她繞圈子的本事還是從他這裡學的。
賀正驍低緩的笑了下,長指將她耳邊的碎髮別起來,“不算太重。”
那點調笑的意味裡,藏了太深的含義。
喬唯歡咬住嘴唇,感受到他的溫熱的氣息,絲絲縷縷的覆蓋上她的面板,又滲進四肢百骸,悄無聲息的流竄開。
緩緩的,燙到她的心口了。
這男人從來不肯露出丁點的態度,要麼順水推舟,要麼不動聲色。現在終於親耳聽見了些端倪,她費勁千辛萬苦立下的決心,竟然輕易的就鬆動了。
“你真的……”
喬唯歡還是不敢相信,她盯著靠椅上的暗紋,顫著聲音問他:“沒騙我?”
“我騙過你?”
“你沒有嗎?”
賀正驍垂下眼眸,落在她小巧圓潤的耳垂上。
倒是有一件事騙了她,關於她很難再懷孕的事。
這幾天她受了不小的打擊,讓她知道這事,不用想,就會直接崩潰。
然而他開口,聲音不疾不徐、四平八穩,不見縫隙。
“歡歡,由始至終,是你沒有信過我。”
喬唯歡放慢了呼吸,“我是不信,你太深,我見不到底,你不是也只會對能見到底的人放心嗎?何況你早晚要回曼徹斯特,我不可能……”
她頓住話音,錯開這個話題,“孩子對我來說有多重要,你根本想象不到。我多希望你也能有點情緒,起碼讓我知道,你對孩子是有感情的,但是你沒有。還有我媽,你不說,我媽也不說,我根本不知道發生過什麼,只知道我和你在一起,我媽很痛苦,你讓我怎麼信你?我信了你,放不下你,會覺得愧對我媽——”
忽而一陣天旋地轉,打斷了她的話。
她被賀正驍轉了個方向,直直的對上他暗流湧動的眼睛,聽他嗓音低冷的問她:“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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