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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現在繫鈴人都沒有辦法解了這個鈴,瞎貓碰上死耗子也就成了帝璽最後的指望了。
韓冬啜啜地低著頭,眼底仍然滿是驚懼,他思考了好一會兒,幾次想開口,卻都因為看了夜茗桃一眼而又低了下去。
夜茗桃見兒子這樣,心中難免也有些奇怪,她死死盯著韓冬,開口問道:“冬兒,你告訴我,你到底對秦問大汗用了什麼秘法?”
夜茗桃也施壓下來,韓冬就是心理承受能力再如何強大,這會兒也有點撐不住了:“我……我……靈蠱。”
帝璽聽了這兩個字卻是一頭霧水,她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麼靈蠱的名字,不免就把目光落到了昆吾和夜茗桃的身上,希望能從他們身上得到關於靈蠱的線索。
昆吾聽到這兩個字,面色一變,便顯得不是那麼和藹可親了:“你給大汗使用的是靈蠱?”
“是。”
韓冬小聲應答,那聲音都快低到塵埃裡去了。
“昆吾先生,靈蠱是什麼東西?”帝璽自詡在這個世界上生活的時間也不算短了,可是關於靈蠱這兩個字,卻是有點兒迷茫,甚至她都沒有聽過苗疆內還有這樣的蠱存在。
昆吾嘆了一口氣,剛要開口跟帝璽解釋,夜茗桃卻先開了口:“我來解釋吧。”
見有人代勞,昆吾便點了點頭,坐了個請的手勢,請夜茗桃跟帝璽解釋了。
“靈蠱,乃是苗疆的一種蠱毒之術,因為威力巨大,即便是施蠱者本身能解掉的機率都微乎其微,因此在四百年前,被列為禁術,再也不允許苗疆人使用了,只是雖然如此,靈蠱的施蠱方法仍然保留在苗疆禁錄之中,如果非要看,是能夠有機會看到的。”
夜茗桃說著,眸光冷冷地掃在了自己兒子的身上:“冬兒,你什麼時候學會的靈蠱?”
韓冬低垂著眉目,一聲不吭,也不肯回答夜茗桃的問題。
帝璽聽了夜茗桃的解釋,卻仍然有些茫然:“照你這麼說,靈蠱似乎是千變萬化的?”
夜茗桃頷首,嘆了一口氣,說道:“真是因為如此,靈蠱才會變成禁術。因為受體的不會,靈蠱變化萬千,就是我夫君,能解的靈蠱也不過只有十分之一罷了。”
帝璽一聽這話,臉色便灰敗了下來。
如果夜茗桃說的是真的,豈不是意味著……秦問恐怕就要在蠱蟲的作用下走向死亡了?
“難道一點兒辦法都沒有了麼?”夜月明雖然只是一個旁觀者,可是現在,看著他們,夜月明的心裡也不太好受了。
“我或許可以試試。”夜茗桃想了許久,到底還是站了出來:“事情是冬兒惹的,我既然是冬兒的母親,自然該承擔起責任來。”
夜月明見狀,卻有些詫異:“皇姨,您……?”
“我嫁入苗疆這麼多年,自然不是一無所獲的,雖說我的巫蠱之術還不如夫君,但是怎麼說也比冬兒厲害一些,更何況,你們救了我,我理當回報。”夜茗桃算是一個三觀極正的人物,該她承擔的責任她絕不推諉。
帝璽聞聽此言,卻顯得有些不是很好受:“公主殿下,你到底也是金枝玉葉,如果除了什麼岔子,我怎麼跟陛下交代?”
帝璽對靈蠱雖然不瞭解,但是她卻知道,越是高階的巫蠱之術,要解除耗費的精氣神就越多,這也是為什麼施術者都不太願意解除巫蠱之術的原因,靈蠱既然這麼厲害,那麼斷然不可能是隨意就能破解的,帝璽實在是不願意看到夜茗桃再為此出什麼事了。
“小王不會有意見,皇姨是小王的皇姨不假,但她更是韓公子的母親,子不教,父之過,韓公子做下如此事情,要是小王還包庇皇姨,傳出去於小王,於滄朔都不會是個好名聲。”夜月明只是這麼一聽就明白帝璽的顧及在那裡了,因此,他直接開口表了態,也算是在間接告訴帝璽,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千萬別顧及夜茗桃的公主身份。
帝璽聽完夜月明的話卻只是抿唇,並沒有立刻就給出答覆,畢竟從夜茗桃和昆吾先生的話裡可以看得出來,就算夜茗桃肯為了這件事盡心盡力,也未必會得到好的結果,若是結果是得不償失,豈不是……
“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阿璽,做事如果太計較得失,那麼必然會一無所得。”連城難得站在了夜月明的那一邊,雖然他沒有明明白白把話說清楚,但是話裡頭的意思已經夠明顯了,那就是他也認為眼下讓夜茗桃試試才是最好的辦法,畢竟別的不說,夜茗桃就算真的失敗了遭到反噬死了,也不過是多了一條冤魂罷了,可是她若是成功了,救的可不僅僅只是草原部落的數千名戰士,而是數以萬計的百姓。
孰輕孰重,其實已經擺在了大家的面前。
夜茗桃到底是皇族出生,在她的思想裡頭,國本就是家,整個滄朔就是她夜茗桃的家,同樣的,草原便是草原兒郎的家,如今為了自己的兒子也好,為了草原的百姓也罷,夜茗桃都明白,自己怎麼做才是對的。
因此,夜茗桃不過淡淡一笑,隨後便站了出來,神情格外恬淡:“不用為我爭吵了,我意已決,就此試一試,若是真的失敗了,也不過是我夜茗桃運氣不好罷了。”
夜茗桃這話其實說的非常在理,對於靈蠱來說,能不能解掉,運氣才是最大的首腦,如果運氣好,那麼解掉靈蠱就不是難事,可若是運氣不好,非但解不掉靈蠱,甚至極有可能為之所累,輕則殘廢,重則性命攸關。
帝璽從昆吾先生的口中知道這件事的真相之後,額頭上立刻就沁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而韓冬更是一臉淚花的看著夜茗桃,看他的樣子,現在恐怕已經後悔極了。
“阿璽,如果你覺得害怕,就別看了。”連城看著帝璽的神情有些變化,不免有些心疼帝璽,他談了一口氣,輕輕摟著帝璽的肩膀,安慰帝璽,可帝璽卻深深閉上雙眼,然後又再次緩緩睜開,目光篤定,不容置喙:“我要親眼看著,如果公主真的出了什麼意外……我……”
帝璽後面的話並沒有說下去,大約是覺得這麼說不太吉利,因此帝璽想了想,到底還是把話給嚥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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