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柴房突然傳來丫鬟的尖叫,隨即就聽見碗筷摔在地上的聲音。
千晚循聲過去,只瞧見幾個丫鬟小廝圍做一團,柴房裡天師正高懸在房樑上,雙目緊閉,看樣子早已閉氣多時。
持刀捕快上前一步,將那繩子割斷,天師軟塌塌的倒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千晚看那捕快體格健碩,穿著衙役的藏青外衣,外搭著紅色小褂,喊了一聲,“金捕快。”
金鳴看了她一眼,想起今晨捕頭說過衙門新來了個女的,便點了點頭,拱手說道,“你就是捕頭說的林晚吧。”
“是。”千晚頷首。
新的仵作提拉著箱子,從門外走進來,對著金鳴作了一揖,擺出工具動手開始查驗起來。
不多時,秦汶也過來了,身後跟著牧清。
大理寺的人又把送飯的幾個丫鬟拉去審訊,秦汶拿了塊帕子堵住口鼻,看著地上的天師,臉色不太好看,“怎麼回事?”
金鳴低頭,恭敬的回道,“王爺,屬下方才路過,聽見動靜順道過來檢視,便看到這天師懸在樑上,遂割了繩子將其放下來,發現已無鼻息。”
“賊人,真是猖狂!”秦汶怒而拍桌。
在大理寺和衙門的人重重把守之下還敢頂風作案,這不是挑釁是什麼!
“死因怎麼說?”
仵作檢查了一番,“回王爺,此人死於昨夜子時,無掙扎痕跡,且勒痕淤青較淺,說明是死後被人掛上去的,全身無明顯傷口,無中毒痕跡,死因尚不明,需要讓小的帶回去進一步查驗。”
“會不會是……”聯想到昨天的情況,牧清有些遲疑的看著秦汶。
秦汶也想到這一點,指了個人,“去請法師過來。”
“都堵在這裡做什麼?”門外傳來一聲叱責。
不知為何,管家姍姍來遲,順著縫隙往裡瞄了一眼,大驚失色,“天師,死了?”
丫鬟點了點頭,“說是昨兒半夜裡死的,官爺正在裡面審問呢。”
千晚瞥了管家一眼,見他臉上的震驚神色不似作偽,收回視線,看來這天師的死,還真不是他動的手。
秦汶看見碗裡的蠱蟲,臉色愈發陰沉,“玄機法師,這東西該如何化解?”
玄機垂眸,修長的手指扣緊佛珠,眼帶憫意,“貧僧稍後會寫個丹方,但也只能避免,還需儘快找出那養蠱之人。”
“謝過法師。”
千晚看著他有些泛白的臉色,忍不住蹙眉。
這奶娃娃該不會徹夜未眠吧。
真是個痴人。
“林晚。”牧清朝著千晚走了過來,“你方才追出去,可有發現什麼人?”
“沒追上,那人溜得倒快,”千晚半倚著柱子,“信上可有什麼線索?”
牧清搖頭,“那兩封信上只寫了‘卯甲二五’四字。”
“那人殺了天師,究竟是為何……”千晚摩挲著下顎,陷入沉思,突然想起什麼,“那天師是在何處設的祭壇?”
“在後院。”牧清篤定道,“昨兒剛審過。”
“我知道了。”千晚眼神一變,運起輕功往後院探去。
“欸?去哪啊!”
牧清伸出爾康手,看著一言不合就亂飛的千晚,扯了扯嘴,也追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