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手而已。”
千晚冷睨了他一眼,好心提醒道,“這郊外是土路,前幾日下雨落了些碎石,馬車不宜行太快,仔細些。”
車伕捏著袖擺擦了擦汗,連連稱是,“得公子提醒,我家主子前兒個從秣陵回來,緊趕著今日怕城門落了鎖,這才稍急了些。”
千晚淡聲道,“還有一刻,不急。”
“是是是……”車伕點點頭,正想細問他姓名,就聽見旁邊一道清潤的聲音,似乎是一路小跑著追上來的,還有些微喘。
“齊兄,你走慢些,先聽我解釋……”
車伕認得他,驚疑道,“這位是,翰林院秦大人?”
聽說秦齊素來交好,且二人年紀相仿,看著這位方才出手相救的公子也冷麵玉冠,還姓齊,難道說……
車伕福至心靈,立刻拘了手,“您可是錦衣衛鎮撫使,齊千晚齊大人?”
瞧這熟練的姿勢。
估計這車伕主子也是個在朝為官的。
千晚可懶得再與同僚磨嘰的寒暄半天,擺了擺手,“不是,你認錯了。”
說罷轉身便走。
見他溜的爽快,秦辭明顯愣了下,轉頭對著車伕歉意的微微頷首,“晚間光線不佳,您約莫是認錯人了罷,我倆還有些事,就先告辭。”
“誒?兩位且慢……”
不等那車伕再問,秦辭也匆忙跟著千晚走了。
馬車內隱約有釵串碰撞的聲響,裡頭之人勾起手指,輕輕掀開了垂簾一角,只看到了那兩人漸漸走遠的場景。
哪怕是在這昏暗的夜色裡,也顯得長身玉立,如雨靄芳原,霽月無雙。
那車伕立刻恭敬的垂下腰,“皇姑,方才您受驚了。”
女人朱唇彎起,一雙流盼的美目在兩人的背影間來回梭移,最後落定在那紫袍人身上,輕慢的問道,“那個是,齊千晚?”
“若是小的沒猜錯,應是齊大人出手救了咱。”
“呵……本宮記得,齊閣老壽宴快到了。”
“回皇姑的話,正是下月初。”那車伕小心回道,“還有些日子呢。”
女人輕撫鬢角,把髮髻上的朱釵慢慢扶正,“回去跟管家說,這回齊閣老的壽宴請帖,接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