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那小樣,我就知道她心裡早樂翻了。
那一刻,我覺的自己真的是自作自受,給她出的難題,我還得為她解憂,人家還一副受之……還要考慮考慮的樣子。
可不管她什麼態度,那時我對她放過的狠話全被我拋之九宵雲外去。
她被我盯的不自然,說她沒事了,潛意思是我可以出去了。我故意坐著不動,說晚上也沒什麼事。
她喝完紅糖水,把我碗遞給我,說了聲“謝謝!”
突然我就很想逗她兩句,“你剛才拿枕頭砸我那兩下,怎麼算?”
她下意識的便反問道:“那你剛才吻我,算什麼?”話落,又是一臉惱羞的樣子,顯然是後悔說出這樣的話。
我俯身向前,語氣曖|昧,“那你想怎麼算?”
她垂下眼瞼,臉頰緋紅,往被子裡一縮,輕不可聞道:“我困了想睡覺。”
這女人,總是這樣,一到關鍵時,又當起鴕鳥來。
看來不給她點刺激是不行。於是,我故意跟那位鄰居的走的近點。
那天早上,她又看到我跟那位女鄰居一起跑步,在電梯裡,那位鄰居又當著她的面邀請我參加生日宴,當時她那個面色……像是要吃人,出電梯時還偷偷剜了那女的一眼,以為我沒看到,其實她的變化全被我收盡眼底。
回到家,她繃著小臉,不跟我說話,問她怎麼了,說我管太寬,連保姆的心情也要管。
她身上的醋意,我隔著老遠都能聞到。
想著以前自己可沒少吃莫子玉的醋,現在也讓她嚐嚐那味道。可這女人一走神,就把手給燙了,看到那幾根如蔥白玉的手指被燙紅腫,我又氣又心疼,而那女人還一副沒事人的樣子。
那兩天,我們倆心照不暄,心裡卻都惦著對方,我擔心她燙傷的手碰了水,而她晚上,不管多晚都會等我回來。
直到那天下午,她給我發來一簡訊,說她想回家陪父母吃頓飯。當時我沒多想,讓她九點之前必須回來。其實那天我有應酬,可就是想讓她早點回來。
那晚跟人談完事,回公寓的路上,老邵突然來了電話,說我對宏達的入資合同沒按公司流程走,他不能給簽字。如果想讓他簽字,那必須把宏達老總換掉。他這麼說,肯定是知道我在桐城跟她住在一起的事,無非是不想我跟她再走到一塊去。
那晚回去的路上,我心情有點煩,到家,她剛好在做宵夜,問我要不要來一碗,看她那麼熱誠,我便點了點頭。
等她做好宵夜,我在沙發上都睡著了。她叫我起來時,我有那一剎的恍惚,好像還是一年多前,我們在那間小公寓裡。每次我晚回去,她都會等我,然後給我做一碗餛飩麵,那時簡單又溫馨。
吃麵時,我想著老邵那個電話,便跟她提了一嘴,想讓她有個心裡準備,不想她反應很激烈。
當時她一聽有可能要把她這位總經理推倒,她瞪著我,咬牙切齒的問道:“邵易寒……你就那麼恨我嗎,你要把我逼成什麼樣,你才肯放手。”
她說出這樣的話,就像拿針扎我一樣,心頭的苦澀至極。
我挾起麵條的手頓住,抬頭直望進她眼裡,“你覺的我是在逼你?”
“難到不是嗎?”她面色激動的都有點發紅,“你明知道宏達對我意味著什麼,你還想把它搶走。”
一聽這話,我眉頭不由壓了下來,那股被我深埋在心底的怨怒,翻滾而出,“意味著什麼?嗯?意味著你父親是因為怎麼下臺的嗎?還是意味著你是怎麼被楊錚欺凌的嗎?”我冷笑了一聲,“宏達對你真的那麼重要嗎?為了它,你當年連我的解釋都不聽,拋下我連肚子裡的孩子都不放過……你是指這些嗎?”
她瞠大杏眼與我對視著,眼底蓄滿眼水,望著我久久無言。
看她一言不發,我更是氣憤,甩下筷子,倏地起身,便往臥室去,進了臥室我重重的甩上門。
這女人總是不知好歹,而我總是犯賤,被她傷了一次又一次卻還是無法狠下心來。
靠在視窗,我望著窗外夜色,想著最初自己回來本是要報復她,可這才多長時間……我卻忘的一乾二淨。
那晚我在窗邊站了一夜,直到天快亮才上床躺了會。剛睡沒一會,就聽她在外面敲門,喊我起來吃早餐。
我以為早餐她會罷工,不想如常做了,還主動來叫我。
可一想起她的不知道好歹,我就覺的不能太快給她好臉色,不然這女人就會上天。
於是吃早餐時,我黑著一張臉,吃完,便回了臥室。
昨晚我想了很久,對這個女人既便我再恨,甚至曾經殺了她的心都有,可無法否認……我骨子裡還是愛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