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一來,柳樹都搶著冒芽,一個個的終於是拜託了禿頭的命運,稍微有了點色彩,看著也招人喜歡了些。
楚嬙總算是甩掉了一聲繁瑣的冬裝,換上了輕便的春裝,這種感覺,就跟甩掉了幾十斤的贅肉似得,人都能健步如飛了都。
說起來,容淺暗中被折騰了幾次之後,倒是稍微的安分了些,楚嬙本想著,嘖嘖,這姑娘被玩壞了,結果這才剛想完,容淺就來了。
眉眼抽搐了半天,楚嬙死命的掐著自己的大腿,他麼的真是烏鴉嘴!!!!
容淺穿著一身嫩粉色的襦裙,身披肩帛,端的一副好模樣。楚嬙心底頭冷嗤:這姑娘的胸也忒小了些!
大聖的百姓的審美,其實算是不錯的,都比較喜歡豐乳肥臀,類似皇太后那樣的,楚嬙生完孩子後,身材倒是不錯了,可她總覺得,走路都要看不到腳尖了,這種痛苦,誰能理解?
容淺也是個公主,款款而來,溫婉的朝著楚嬙露出一個勾人的笑來,跟一朵綻開了的菊花似得,讓人忍不住想在這張小臉上丟點東西。
可魚兒一個眼神瞪過來,楚嬙頓時就坐好了,擺出一副小爺我沒看見你,你隨便笑,最好笑的你菊花都燦爛了的好!
許是這些日子被楚嬙無視慣了,容淺倒是也聰明,從容優雅的走到跟前,笑道“姐姐今日的衣裳,想必是男孩進貢的料子吧?這種料子,真真是好看。“
這話本是想要誇一下楚嬙,可容淺高估了楚嬙的智商,被楚小姐給理解成:料子好看,衣裳好看,人不行?還是你覺得小爺我從前的衣裳不好看,今天的品位突然提升了?
你看看,說話,也是門藝術,被有事沒事就想著拍馬屁,這要是不是頭馬,你這不是浪費精力麼?
尤其是遇上楚嬙這種人,拍馬屁還不如打一架來的直接。
楚嬙眼神微冷,挑著眉頭道:“來人,賜些料子給容公主做身衣裳。”
當打發叫花子呢?
嘿,楚嬙還真是。
容淺的眼角眉梢,就沒有一分真心稱讚,卻偏要裝著真誠的模樣,那就不怪楚嬙如此了。這些時日,外邊又流傳著什麼六王妃與容公主不和的傳聞,堂堂一國王妃,怎麼肚量這麼小?人家南夏公主不過是與六王爺有過那麼一段,至於這般麼?
按楚嬙的話來說,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事情不是發生在你頭上,你怎麼說,都是有理。楚嬙本就沒有故意折騰容淺,只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容淺雖每日裡對楚嬙大獻殷勤,可楚嬙是塊石頭,這一招,一點效果都沒有。倒是魚兒,怎麼也放不下當初容淺欺負自家小姐的那些個日子,魚兒這麼一憤恨,便帶著府中的小人們小小的折騰了一下。算是給容淺個教訓。
不過,楚嬙自然也是默許了。
穆王爺有句話說的很對,狗咬你一口了,你何必咬回去,踹一腳不就得了?
楚嬙不曾用什麼陰暗的手段去對付容淺,否則,容淺即便是開了外掛,許是都玩不過看了那麼多宮鬥劇的楚嬙。
容淺的臉色霎時間變得鐵青,一雙狹長的眸子中總是隱約的閃過幾抹怒色被楚嬙逮個正著。
看來,容淺還有待修煉,這麼點情緒,都不能盡數藏好。不過,容淺卻是很快的斂去臉上的情緒,依舊笑的一臉的柔和,客氣道:“姐姐客氣了。聽聞姐姐以為王爺誕下麟兒,不知妹妹有無福氣瞧瞧,也沾沾喜氣?”
沾喜氣?
我看你是想要給點晦氣吧!
穆澤羲每日裡,更是帶著兩個幼子在書閣,說是要提前教育。提前教育?他麼的他們現在只會咿咿呀呀,能教育什麼?
不過,她的意見可以忽略了。穆王爺已經做了單方面的決定,每日裡竟是真的詩書畫的盡數交給這兩個只出生了不足月的孩子。
楚嬙閒著也是閒著,能讓容淺不舒服一把,何樂而不為呢?當即便笑道:“孩子年幼,不懂事,見著生人就鬧騰,容公主見諒。“
“是妹妹唐突了。”
容淺這個要求,其實並不過分,但是決定權卻取決於楚嬙。她也是個聰明的,自然不會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的糾結。謝皇后安排她到六王府,一方面是監視六王爺的舉動,一邊好要讓穆澤羲與楚嬙心生芥蒂,如此一來,朝堂之中,以楚相馬首是瞻的人,定然會動搖一二。可謝皇后算錯了一點,她想要的,與容淺想要的,不是同一物。所以容淺一安然到六王府,便沒有再像
所以說後宮前朝,楚嬙雖只是王妃,可牽動的,卻也是大局。玩不玩的轉,就看你能否拎的請輕重。可他們都沒想到,容淺的到來,對他們並無半點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