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欲打斷,“我的話還沒說完。”她的喉音呼之欲出,但被我搶先,“還是說,你不過是想公報私仇。”
“公,哪能報私仇?”小丫頭出落得滴水不漏,即使面對我這樣一個人也使出了十分謹慎,當真讓我刮目相看。
“我宣佈自己有冤。”
安南一聲嗤笑,“這我倒要洗耳恭聽。”
“你冤從何來?”
這從頭到尾只是一個騙局,騙子在局後細心謀劃了許久的騙術到了最後會騙過自己。
“他是個惡魔……”我佯裝驚弓之鳥,渾身汗毛戰慄。我極力放大自己的瞳孔,左右張望,生怕受人竊聽了去。“你無法想象他的可怕!”
恐怖都是由起疑出發,然後誇張再潤色。“他不是我的親生父親。”
安南的眸子轉了轉,遂又定睛看我,似乎在想什麼。“我知道,你的父親是媽媽的初戀。”
“哦?原來你知曉這個故事。”
“不算完全知曉,只是有所耳聞。”安南在筆記本上做記錄。
“我想,完整的故事就是在你所知的基礎上再加一個我。”我慢條斯理地做推測。
“因你而生的細節確實不少。”安南的筆在金屬空間裡與紙摩擦。
“你父親的死因與我爸並沒有直接的關聯。”她以為找到了殺人動機。
我打算坦白一切的同時不忘添油加醋。“有沒有關,那就得問你死去的爸。”我露出幸災樂禍的笑,滿足於死無對證。
“你爸的死因並不是因為我爸的死。”乾脆揭曉我的答案,不願老驢拉磨。
安南手裡的動作掩飾心裡的忙慌。她的眼皮子微微一動,蜻蜓點水的威力不夠合上眼瞼,“因為我父親的出現才導致你父親的死,難道你不是這樣認為?”
“是,又不是。”
慍怒的安南,把筆重重摔放在桌上。“這不是在跟你進行哲學辯論,陳述事實即可。”
“怎麼,這麼快就沒有耐心了?”我揶揄道,可想而知自己的嘴臉醜惡。這是一種痛感,可我享受。
“我有足夠的時間見證你滿盤皆輸。”安南站起,外柔的她透出一股子英氣。
“如此,我很樂於繼續為你講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