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顯然是說給君若軒聽的。
鳳紫心頭瞭然,靜立在原地,安然不動。
君若軒則輕笑一聲,繼續道:“厲王倒是不會憐香惜玉。鳳兒姑娘這話,明顯是自謙之言,擔憂會讓我等掃興罷了。但今日狩獵本是為了盡興,且我府中還有姬妾跟隨,甚至我那太子皇兄也會攜妃到場,是以,厲王你也不必再苛刻鳳兒姑娘了,本王好歹與鳳兒姑娘相交為友,便是厲王再怎麼不待見鳳兒姑娘,但看在本王面上,今日便遂了本王之意,如何?”
蕭瑾瞳孔一縮,一時之間,並未出聲。
待得周遭沉寂片刻,眼見蕭瑾仍是不言話,鳳紫神色微動,抬眸朝蕭瑾掃了一眼,而後便轉眸朝君若軒望來,平緩柔和的道:“瑞王爺既是都這般說了,奴婢雖身子不適,但自然也是想前往。再者,瑞王爺與太子殿下都已攜了姬妾,我家王爺,自然也不能落單才是。”
這話一落,目光朝蕭瑾望來,柔和認真的道:“王爺,奴婢自請一道前往。”
蕭瑾瞳孔越發一深,冷眼凝她。
鳳紫緩道:“奴婢心有分寸。此番之行,定不會給王爺丟臉,更也不會在狩獵之際拖累王爺。”
蕭瑾滿目複雜,凝她片刻,終是點了頭。
鳳紫微微而笑,柔和凝他,未再出聲。卻是待得蕭瑾正要差人在府門備車,君若軒已懶散平緩的出聲打斷,“厲王爺無需費心,車馬之事,本王早為厲王準備好了,厲王與鳳兒姑娘,只管出府上車便是。”
天氣,晴朗大好,空中,萬里無雲,纖塵不然。
和風徐徐而來,暖意四浮。
待幾人被侍奴簇擁著抵達府門,只見,府門外的確靜候著一隊鎧甲兵衛,以及四五輛車馬。
那些馬車,並非尋常馬車,而是四面輕紗飄垂,車內情形一目可窺。
“王爺王爺。”眼見君若軒出來,那最後一輛馬車內,頓時有幾名女子探頭而出,柔膩膩的朝君若喚得正歡。
君若軒毫無避諱的朝那幾名女子調笑幾句,隨即便朝鳳瑤望來,“鳳兒姑娘此番,是要與本王的姬妾們一道乘車,還是,自行策馬?本王聽說,鳳兒姑娘這幾日在王府內可是大練武功,但就不知鳳兒姑娘會否馬術了。”
“馬術倒是還來不及學,但若王爺樂意讓奴婢今日習馬,甚至也樂意為鳳紫賠償馬蹄失控踏了人的湯藥費,鳳紫此行,自是極願策馬。”
鳳紫滿目平寂的朝君若軒望來,嗓音依舊柔和得當,面上的笑容也恰到好處的濃烈燦然。
君若軒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隨即伸手摸了摸鼻子,輕笑一聲,“鳳兒姑娘還是乘坐馬車吧。或者,與本王同乘一騎?”
他這話說得可謂是淡定自若,戲謔與調侃之意盡顯。奈何即便此話明明的玩笑,但鳳紫仍是收到了那最後一輛馬車上的女子們的愕然與複雜神情。
君若軒這浪蕩之性,她雲鳳紫自是清楚,是以此番,也無心與他就此多做言話。
她僅是微微一笑,柔和如初的道:“豈敢與瑞王爺同乘一馬,奴婢膽小,怕瑞王的姬妾們將奴婢砍了。”
說著,不待君若軒反應,她轉眸朝一直未言話的蕭瑾望來,柔聲而道:“奴婢身子略有不適,願乘馬車。不知王爺可否與奴婢同乘一車?如此,奴婢也好為王爺揉揉肩,鬆鬆筋脈,畢竟,王爺舊疾未愈,奴婢擔憂王爺狩獵之際太過勞心勞身,身子不適。”
蕭瑾深眼凝她,待將她面色打量片刻,隨即便清冷無波的應了聲。
君若軒勾唇而笑,欲言又止,卻待沉默片刻,他終歸是道:“也罷。鳳兒姑娘專心為主,本王自是不能說些什麼。想來厲王爺啊,著實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能得鳳兒姑娘這般美人兒伺候,厲王卻還心有所屬,私下擔憂太子側妃,此舉倒連本王都想不通了。若本王能得鳳兒姑娘這般善解人意的婢子,定提升為姬妾,何來,還會去為了一箇舊人,差點將命都葬送在宮裡了?”
鳳紫瞳孔一縮,面上幾不可察的漫出了幾許微詫。
君若軒興味盎然的凝她,輕笑一聲,“對了,鳳兒姑娘昨個兒那般出府奔波去求國師救厲王,又可知,昨夜厲王究竟為何受困在宮中?”
這話剛落,蕭瑾陰沉沉的道:“瑞王。”
君若軒懶散調侃的朝蕭瑾望來。
蕭瑾徑直迎上他的目光,“時辰已然不早,若瑞王有意耽擱,許是會,誤了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