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途一片迷茫中,生死攸關中,她忽然很想知道自己是被誰下的毒,也好死個明白。時隔近一年,再啟幽現鏡,現當日瓊臺夜宴,在鏡中看清那張臉,是賀壺與程儀。“賀壺給她灌下去,我施法抹去。”
程琪當時靈力太淺,若不是強大的執念她根本無法窺探程儀賀壺的事蹟,但也遭到反噬,毒血從鼻腔,口中湧出。
她捂住口鼻,呼喊程嫻,這一天河堤縣官府進進出出許多大夫,紛紛搖著頭離開,其中一個醫術高些膽子又大的說道“首上藥石無醫,只怕時日無多啊。”
“胡說八道!”程嫻在接見這些大夫後崩潰,終於在她的話下氣得崩潰大哭。
不出幾日,縣中便傳,程琪快死了,更有傳她已經死了只是上邊瞞著。
這天清晨,程琪家門口大街,站著不少蛇,等著程府開門。
家丁奇怪怎來了這麼多蛇,他也不識得,“你們是……要做什麼?”
“我們是來看首上,關心程首上,並無惡意。”有蛇回道。
“首上是不是出事了,我們來送送她。”有蛇哽咽道。
有蛇更是哭得悽悽慘慘,“我們早該聽她的,她也不至於愁得病倒。”
“我們河堤難得來了這麼個好官,她不能就這樣走了啊。”有蛇哭著大喊道。
一群蛇圍著兩個家丁喊著。
求生和復仇的意志讓程琪迷迷糊糊醒來,起來便聽到聲音“這是怎麼回事?”
程嫻穿著外衣往外趕,程琪服下師父給她的一顆萬靈丹續命,踉踉蹌蹌往外走。
“諸位,首上沒死。”程嫻用法術設下屏障讓他們退後些,又喊道“首上只是身體不適,大家別圍在這了。”
排前邊的蛇看見程嫻行禮道“文書首上,縣官她……”
忽然,程琪出現在程嫻身後,一群蛇齊齊跪下,“首上,我們聽聞您身子不好,所以一起來瞧瞧,這裡邊還有大老遠來的。”為首的解釋道。
“大傢伙別擔心,我沒什麼事,河堤也不會有什麼事的。”程琪有氣無力道。
百姓見她面色慘白,也不敢多打擾,想將手上東西給她又被強硬回絕。
程琪回到府中,覺著學堂的事能成,又不顧身體開始擬章程。
在程嫻勸阻下,終於寫下個藥方,回床上躺著去了。
夢裡,程琪忽然見到一蛇,賀子蘭。
她本坐在石椅,忽然她走過來,讓個位置給她,賀子蘭竟順勢躺在她的腿上。
“你做什麼,起開。”程琪說道。
賀子蘭一驚,盯著她,“時隔半年多,第一次見,氣這麼大?”
程琪意識到不對,看了她幾眼,猶豫道“陛下,白日入夢,所求為何?”
“回京都來幫本座。”賀子蘭怒而轉笑,輕聲道。
“臣竟不知還什麼能為陛下做的?”程琪問道。
賀子蘭卻忽然一反常態,眼神柔和,“除掉大祭司,幫本座跟莫楝奪權。過去我一直活在她們的控制之下,程琪,”她拉著程琪的手又躺到她腿上,“直到看見你,我才從一片混沌中看到轉機……”賀子蘭說著竟然掉下幾顆眼淚。
朦朧中,程琪伸手為她拭淚,“我一定會找到真相,只是不知那時你會怎麼做了……”她露出一抹諷刺的笑。
幾日後京都裡,賀子蘭收到鄢州長官一封上書,裡邊詳細記載程琪做的事。他還專門提及程琪用苦肉計讓村民同意修學堂的事,非常有手段。
賀子蘭看到最後有欣喜也有後怕,一封旨意召程琪歸京。
夜裡,程琪這邊尚未得知,她調配幾種藥都不見效,正想書信一封求教鳳狐清明,提筆未落字,紙先沾上血。
程嫻聽到動靜,一瞧果然不好了,“首上,首上。”
既然你是解毒能手,為何不能自己身上的毒呢?一句話偏偏此時在她腦裡響起,她又吐了一大口黑血。
婢子端著藥進來,程琪逼著自己喝下,終於不那麼疼了,她躺下睡著了。
隔天便有好訊息,國君旨意封二等四級的少行法,程嫻為少行法副官同二等一級官銜,召其歸京行賞。
程琪休養一天便不得不啟程了,行至路口,百姓相送。她下馬,“首上!”“首上。”“首上……”各處傳來呼喊,“鄉親們!都回去吧!”程琪喊道,“鄉親們小心些,回去吧。”程嫻跟著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