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大些不好抱,冰兒快下來別累著姨母。”賀項擔心道。
“怎麼會?娘也常抱我。”賀冰撒嬌道。程琪笑著顛了顛她,“姨母和你娘怎麼能比呢?”她說著緩緩把她放地上,賀冰卻還粘著她的衣裙。
“你姨母憂心太多,累著的。”賀項說道。
“張弛有度的道理我都懂,姨母怎麼不懂呢?”賀冰反駁道。
“我們冰兒還懂不少,好,姨母學。”程琪摸著她的小腦袋笑道,她拿出一雙玉鐲給賀冰當見面禮。
程琪備受折磨,精神萎靡,“只要毀了清音琴,天下太平。”
“不可能,你不知道清音琴承載著什麼!它代表著神明娘娘與國君兩百年來的真摯感情,代表南疆幾千年的蛇神信仰。”賀予反駁道。
程琪不以為然,“你只站在賀子蘭的角度想,她當日罵我罵成那樣,卻不會那麼罵你,到底你跟她感情更要好……”
“我從小就信神明,一時如何能改?會不會是你想錯了?”賀予再次反駁道。
床上,程琪氣極反笑,眉目猙獰,“莫楝是信仰不容指摘。”
“我並不是覺得她不容指摘,但為了大局考慮……眼下處置程儀才是關鍵。”賀予越說越小聲。
“怕又是一次高高舉起輕輕放下。今日只你我,你這樣說只能是贊同賀子蘭。”程琪越說越激動。
她張口卻不知如何辯解,“我……”
“心中只存私,半點不思民的蛇,會有報應的。”程琪詛咒道。
賀予質問道“你詛咒我?”
這時,賀丹急匆匆趕來要彙報要務。
另一邊,程琪已經重重躺下,賀予只得走了。
近幾日,程府裡一片混亂,程琪身上的毒已經到無可挽回的地步。
她覺著自己血液裡都淌著毒,行躺坐臥都痛苦難當。
就在她精神幾乎要崩潰時,賀子蘭又來了,程嫻進來稟報,“主子,陛下來了。”
她一時間睜大雙眼,看向來蛇,身子無法動彈,程嫻想要阻攔,賀子蘭一把將她拉開,“程儀說,你早年對神明不敬,以及後來種種根本就是你居心叵測。本座原本只想剷除程儀,你蓄意為之挑撥離間,賤狐妖,你也太自以為是了,覺得本座會讓你如願嗎?”
她平躺在床,眼睛瞪大,嘴巴張了張發不出一個字,眼淚逐漸蓄滿眼眶,自眼尾劃入發中。
就在這幾天,賀壺也在尋找時機,這點在外把守的程乘雪亦有所察覺。
午後,她進內向程琪透露此事,她正在喝藥,“咱們不如將計就計……咳咳咳……”“好,我偷偷稟告陛下,讓她來做個見證。”
程琪拉住她,“想辦法讓賀予也來。”
“好。”程乘雪說著又行色匆匆地走了。
夜裡,賀壺繞開防守,往屋裡放迷煙後悄悄潛入,程琪窩在躺椅,一雙眼睛盯著她。
兩蛇過了幾招,程琪不敵,正要行兇之際,賀子蘭和賀予出現在她面前。
賀予同賀壺打起來,程琪點起燭火,問程嫻還好嗎。
燭光下,賀子蘭倚靠躺椅,俯身看她,“怎麼都想殺我們程琪。”她的眼睛通紅,像要滲出血。
她伸手捏一下賀子蘭的下巴,“多好的一把琴把你弄成這個鬼樣子。”她一時錯愕,過後轉身不再看程琪。
賀壺被捕,一連審問幾日毫無進展,賀予聽聞此事,特意走了一趟牢房。
她揣著本小冊子就進去,“賀壺,許久不見。”
“你也會到這來?不過你來也一樣。”賀壺別過臉。
賀予也不著急,坐在小木凳上,“之前我還不明白你跟程儀的關係,如今明白了,原來大祭司自己先破戒……”
“你胡說八道!”賀壺憤怒道。
“別急,你以為大祭司府裡沒有國君的眼睛嗎?她想扳倒程儀可不是一天兩天。”賀予有意詐她。
賀壺驚恐著搖頭,嘴裡念著什麼,最後吐出“你不過是誘我招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