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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舊事(五)

賀子蘭前邊沒有程琪,長劍不穩掉了,她也跪趴在地,“啊……我做了什麼,什麼……”她淚滴落竟成了血淚。

賀予在外邊等得不耐煩,便進來看到賀子蘭那姿態和地上的血,趕緊順著足跡去找程琪,卻只見房門緊閉。

“妹妹妹妹,是我啊,你開門,到底怎麼回事?”賀予擔心道。

程琪勉強止住血,這會倒在躺椅上,“我勸賀子蘭,她刺了我一劍,”之後便久無動靜,她服下止血的藥,痛悲道“啊唉……我竟一錯再錯至此……”

聽得賀予氣憤難當,衝過去找賀子蘭。

天上忽然又下起雪,賀予抓過賀子蘭連打數拳,打得她嘴角流血。

她覺著不夠,又抓起她的衣領,“你為什麼刺我妹妹一劍,為什麼!”

“賀予,我著了魔了,我對清音琴根本無從抵抗……”賀子蘭痛哭流涕。

在大雪飄揚中,她一顆顆血淚流淌。

待賀子蘭走後,賀予又去找程琪,問問清楚。

終於進去後,“真是恥辱,受囚時有一月搖尾乞憐,今日刺了一劍,莫楝,想要這條命就拿去,我也受夠了。”程琪憤憤不平,牽動傷口,“哎呦。”

“莫楝?這是何意?”賀予看向程嫻,她搖搖頭。

“我跟莫楝打賭,賭注是我的命和她從此再不干涉南疆政務加上給我解藥,前提是成敗之前保密,我不能讓她棄了清音琴……”程琪說到最後閉上眼睛。

賀予聽到後邊已經可以料想,傷心落淚,“沒有轉圜的餘地了嗎……”

“我真是愧對鳳狐一族,希望死後縱有魂魄可以飄回故鄉,回到師父身邊。”程琪邊哭邊訴說。

“你不是狐妖?你師父又是?”賀予問道。

“我是鳳狐,即便已經露餡我也不想自報家門,我師父是鳳狐清明,也就是你們所說的程清。”程琪回道。

賀予如遭雷擊,“什麼?你為何不說?”

“師父要我探望故友,也說過他與蛇神關係不好,並不允許我假借師名。即便我與程青有關係,照樣有程儀下毒,朝臣為私要我下臺,我也越不過莫楝的地位。”

聽著她的話,賀予頓感絕望跪坐在地。

程琪拿到圓栓正欲施行,莫楝卻說“我要你當著賀子蘭的面煉化。”

她一時間眼睛瞪大,一語不發,點頭答應了。

這天雪開始消融,像是春近了。

“我聽她的,我想去見她。”賀子蘭道,賀予說道“好好說,千萬別再爭吵了……”她知道是最後一面了。

還和之前一樣,賀子蘭先進去,賀予在外守候。

她跪在程琪面前,剛喚一聲,她就沒讓她說下去,“跟我來吧。”

兩蛇進了一個木屋,程琪手上拿著奇怪的東西,開始動作,她抬頭對賀子蘭說道“你去把門合上吧。”

賀子蘭做完,回過頭,卻感受到一絲怪異。

“莫楝要求我在你面前煉化,我怕嚇到別蛇,才到此。”程琪解釋道。

“不!為什麼?即便要死也該是我……”賀子蘭衝上前,陣法已成阻止不得。

“你死了,南疆或許迎來明君,莫楝捨不得。”程琪諷刺道。

賀子蘭痛哭流涕時,木栓活動著,往圓圈裡擠,程琪痛苦難當,兩塊木栓隔著血肉靠近,**在擠壓中變成一攤血水,空中閃著金光。

“不!啊啊,程琪,程琪!”她手指觸碰著血水,整個身體伏在地上,淚流不止。

賀予趕到看到此情形,“難道莫楝連流她全屍也不願?”